殷离几乎是跌跌撞撞的骑着马到了殷洛的府邸,殷洛此刻正在喝酒,见到殷离一脸的失魂落魄微微有些诧异,“阿离……”
“你觉得诗艳色像谁?”殷离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低低的响起,大手猛地扣住殷洛的双肩,温软如玉的眸子此刻尽是凌厉的光泽。
殷洛被问的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却是没有多想,“诗君雅。”
“她就是君儿对不对,她就是我的君儿。”殷离一脸欣喜的说道,此刻哪里还有半分君子谦谦的飘逸模样,如同失而复得的孩子欣喜的不知道要如何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扣着殷洛双肩的大手因为欣喜而颤抖的厉害。
“阿离,你听谁说的。”殷洛微蹙了眉目,阿离怎么会突然说诗艳色就是诗君雅。
“谁说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君儿回来了。”殷离微微眯了眉目,嘴角上扬的弧度深浓了几分,整个人安静了下来,静静的站在原地淡淡的笑,他的君儿没事,他的君儿终于回来了。这些日子所想所盼的不就是那个女子能够再次站在自己的身边,哪怕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只要在他能够看到她的地方就好。
“阿离……”殷洛眉目紧蹙了几分,殷离脸上的欣喜太深,深的好似那失了的心终于回归到了胸膛一样。那个女子终究是入了阿离的心神,而且入的如此深。
“阿洛,我们去接君儿回来,你说君儿会喜欢我穿什么样的衣物,梳什么样的发冠。”殷离开始上下打量着自己一身绛红色长袍,好看的眉目微微皱起,“君儿最爱素色,我得回去换一身衣裳,阿洛,我们三人许久都没有在一起聚过了,今夜我亲自下厨。”殷离说着好似再也呆不下去,转身便欲走。
殷洛看的有些失神,这样的殷离是他认知里陌生的,不过那事情他们却常做,那个时候诗君雅尚是诗家的女儿,阿离每每有了时间便唤上他一起,到诗府接那女子,阿离下厨,那女子摘菜,而他静幽幽的等在一旁,那个时候他以为阿离是动了真心的,毕竟那个时候他再阿离的身上看不到半丝的戾气以及朝堂的心机,好似平常老百姓家的日子,平静平淡却安心。后来成了亲,阿离的体贴入微,温软宠溺他都一路看在眼底,很多时候他都有种错觉阿离不会动诗家了,乃至于后来动了手,连一直都知晓真相的他尚有些难以接受,毁容,毒哑,断筋,以至于最后的逼死,诗家的家破人亡,一切快的让他很多时候都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场噩梦,梦醒后阿离还是阿离,诗君雅还是诗君雅,直到云若烟入了府邸,直到他们三人再也没有一起呆过,他才方觉梦醒,那个女人是真的死了,诗家是真的没了,死了也好,在他心底阿离是天生的君王命,诗家权势太大,几个皇子虎视眈眈,皇上又不属意阿离,夺了诗家的权势谁人还敢吭半个不是,江山稳了,权势稳了,可是他却再也没有见到阿离笑过,直到那个深夜他偶然发现阿离醉醺醺的倒在梅树下,他才明白,那个女人是一杯加了慢性毒药的酒,先前不觉得浓,日日喝,夜夜饮,那毒早已入骨入髓,而且无解,中了那毒,哪怕没了那个人,那记忆依旧如毒让人忘不了。
阿离,这是你一手导演的戏,却不想最后入戏最深的那个人却是你,看着殷离急匆匆便欲回去换衣的模样,殷洛只觉得心中一酸,大手一把扯住殷离的衣襟,“阿离,诗君雅死了。”对,那个女人是死了,是他亲手将尸体丢入乱葬岗,亲手埋入土中,根本就不可能活得下去。不管是谁,想要利用诗君雅的身份来陷害阿离他绝对不允许。诗君雅死了固然可惜,可是阿离是天生的君王,一个君王心载天下,女人向来是祸水,可有可无。
殷离脸上的笑意蓦然僵硬在脸上,大手蓦然紧握成拳,嘴角微微勾起却不见笑意,反而透着一股阴寒的怒意,提起手一拳重重的打在殷洛的脸上,“她没死。”她怎么能死,怎么能丢下他一人孤身品尝那蚀骨的疼痛。君儿,君儿,为何每每在我决意一定要忘了你的时候,你就突然给我一点希望,突然让我看到你就在我的身边,这是你的报复对不对,你让我一辈子忘不了你,一辈子活在过往的疼痛里。。
“阿离,你冷静点,分明就是有人故意设了个局让你跳进去,诗君雅死了,就死在你我的面前,是我亲手将她埋葬的,根本就不可能活得下去。”殷洛冷了嗓音,阿离,三弟的婚事还由不得你操心,我看三弟是想要找个天仙般的人儿。那女子温软的嗓音低低的在耳畔回响,殷洛心中一紧,即便是他也会偶尔想起,何况是曾经日夜与那个女子相处的阿离,诗君雅就是一味毒,看似无害,一旦失了,那毒性猛烈到几乎无人能够承受,这点他以往未有察觉,直到那女子死了之后,那毒性才一点点发作。
二更,希望大家会喜欢~~(*^__^*) 嘻嘻……
☆、第一百三十五章 滋生怀疑
殷离呆呆的抬起头颅,目光静静的对上殷洛冷冽的眸子,“死了……”
“阿离,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你比我更清楚不是么。”殷洛叹了口气,终是有些不忍,诗君雅活着还不如死了,活着的时候是阿离心中的刺,日日想着如何拔除,而死了,那根刺哪怕刺得阿离鲜血淋淋,却是如何也舍不得拔除了。
殷离仿若失了所有的气力整个人软软的跌坐在软榻之上,满脸的痛色,突然双手捂住面容,高大的身子微微屈着,整个身子颤抖的厉害,他是怎么了,竟然因为丫鬟一句话竟然完全乱了心神,乱到如此地步。竟然深信不疑的相信君儿没死。甚至以为时间倒流回到几年前,那个时候他也是同殷洛一起日日到府邸接那女子一同游玩。知我低就。
君儿,你就是我心中的毒,是引我入魔的魔障,你是不想让我忘了你对不对,所以才会在我每每决定遗忘的时候出现,那么就这样吧,既然不能忘就不忘,毕竟忘了你,我都觉得自己老了,老到做什么都没有了兴致。
“阿离……”殷洛低声喊道,卷起袖角擦了擦嘴角的血渍。
“我没事……”殷离此刻似乎已经冷静了下来,整个人疲惫的靠在软椅之上,一下子好似老了数十岁。
“阿离,此事有诈,听探子回禀诗君翼和诗君崎先后在帝都现过身,我看这分明就是诗家的计谋,引你我入局。”殷洛凝重了脸色,就坐在殷离的对面,早知道还不如当初留了那个女人的性命,阿离也不会弄得如此失魂落魄。
“你说诗艳色是诗家派来的人。”殷离心中一痛,好似关联那个诗字都会让他觉得痛,那样的疼痛是随着诗艳色的出现一点点苏醒,苏醒到几乎让他难以承受,以往不觉得,此刻忆及,从那狩猎时第一次见面,那女子煮的茶,那女子弹的曲,那女子送的礼,那女子倾身在古琴上勾勒的梅花,那女子为他挡的剑伤,一切一切似乎都是冲着他而来,做的滴水不漏,一点点像是深知他的心他的喜好他的习惯一样渗入,不浓稠,却在似像非像中让他一点点沦陷。让他分不清楚眼前的女子究竟是诗艳色还是诗君雅,很像,像到好似贴着他的心一样。
“很有可能。”殷洛冷声说道,若然是如此的话,诗家的事情只怕要快点动手,以免夜长梦多。
“诗艳色的身份你我都清楚的查过,那个女子自小在巫族长大,连巫族都没有出过,虽然是夜妾,不过身份还是高贵,巫族长老的长女,那关系与诗家一点关系都没有。”殷离微蹙了眉目。“据我所知唯有诗君翼当初带着君儿去过一次巫族,不过也只有短短的数日,那时候诗艳色还是个孩子,会有什么牵扯。”殷离眉目紧蹙了几分,而且诗艳色也说过,她与诗君雅有一面之缘。
“不是还有细作的身份么,说不定诗家与那女子之间有什么交易也说不定。你别忘了,诗君翼可是从北陵而来的,听闻已经投靠北陵,北陵君王很是看重诗君翼的才能,甚至决意将最小的女儿许配给诗君翼。”殷洛低声说道,“总之诗艳色那个女人不简单,阿离,我早就说过那个女人是冲着你而来,诗艳色此刻在凌王府,殷秀那次之所以能够逃脱我们在莫回林埋下的重重陷阱,说不定就与那个女人脱离不了干系。”
殷离微蹙着眉目并不答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阿离,诗家的事情刻不容缓,诗家的二个儿子回来了,若然再不动手怕是会横生枝节,父皇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我看他根本无意将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