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落平阳被犬欺,落地凤凰不如鸡。
唐毅此刻就有这种感觉,但这种感觉在浓烈的酒意里面,显得多少有些微不足道。他现在懒得理这些垃圾,他现在只想睡觉,所以,他打了个哈欠,坐在了旁边的台阶上,对那两个拳打脚踢他的小子,只是在觉得不爽的情况下,才伸出拳脚来了两下。
唐毅是闭着眼睛来的那几下,迷迷糊糊的也没有注意到对方的情形,反正他是觉得爽了,便呼呼大睡。
睡梦之中,唐毅又梦到了那扇隐藏在迷雾之中的大门,那门上的九个字,又多了一个清晰的字。
唐毅醒了,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黑漆漆的房间里,他现在的目光虽说还拥有着透视的能力,却也没在第一时间看懂这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喂,小子。”唐毅看到了一张不是很好看的脸,那张脸的主人看到他瞪着自己看,便伸手来了一巴掌。
这巴掌并没有打在唐毅的脸上,而是拍在了唐毅脸旁的墙上,啪的一声响,那墙上有微微的水渍溅起。
唐毅猛然间坐了起来,这才看清这是一个黑漆漆的小屋,小屋是用石头砌成的,四周墙壁上都是渗出来的水,房间里一股子难闻的粪尿味,墙角的那个马葫芦,就是散发出这难闻气息的罪魁祸首。
毫无疑问,这里就是传说中的小黑屋,俗称号子。唐毅透过这层层栏杆望向外面的世界,发现这里已经不是京城,而是。应该是西部的某个地方。
巍巍群山,连绵及远,一群群的羊在山野间缓缓的游荡觅食,唐毅觉得这里似曾相识,看到了那些更远处的戈壁,猛然间明白过来,这里就是号子,也就是监狱,这里十有八九是西北。
西北的监狱正经有几个,但是最有名的就只有一个葡萄沟监狱,唐毅不晓得自己来到的是不是这个地方,但是看这里的环境和规模,真的和以前听说过的葡萄沟监狱很像。
这个牢房里加上他一共有十个人,又朝唐毅扑过来的这厮个头最大长得最壮,应该是这个牢房的头头,俗称应该叫做号长。
唐毅的身上很疼,尤其是手脚疼得厉害,让他无法迅速出手,他只能是闪过了这厮的拳头后,一个膝撞干到了这厮的命根子上,这一记太狠了,对方立刻就趴在了地上,抽抽起来。
本来,还有两个小子上来帮忙打唐毅呢,想让他明白一下什么叫做规矩,可是看到唐毅的狠辣之后,都下意识的夹着腿,赶紧去把号长扶起来,过了能有一个小时之后,那厮才咬着牙对唐毅说:“骂了隔壁的,你牛逼,我真整不过你,不过你也别得意,你现在手筋脚筋都给挑断了,就算是后来有人给接上了,但你没有几个月也休想痊愈,以后老老实实的给我呆着,别*跟老子装,明白吗?”
唐毅早就知道自己手筋脚筋给挑了,但不知道怎么又给接上了,虽然说接的粗糙了些,但总比短了自己慢慢长要好的多。
“我不会跟你抢这个破号长的位子,但你也别跟我嘴上不干不净的,要不然哪天你起来之后发现自己什么零件丢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唐毅说完了就闭目养神,他还在想究竟是什么人把自己的手筋脚筋都挑断了,回头又把自己给送进了监狱里,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今天几号?”唐毅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突然间开口问道。他相信时间肯定距离他喝醉后和张光宇萧经纬遇到的那个雨夜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只是不晓得究竟是多久。
号长大汉没有搭理唐毅,他还在揉自己的命根子呢,唐毅刚刚那一下来的太狠了,他怀疑自己以后这玩意儿还他娘的能不能用了。
唐毅睁开了眼睛,漠然的目光从这九个人的脸上慢慢掠过,当他的目光落在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人脸上时,这个中年人打了个哆嗦,畏惧的看了一眼号长,低声说道:“今天是。教师节!”
号友们听了这话都发出不屑的嘘声,中年人扶了扶眼镜,眼中闪过一抹屈辱和悲凉,唐毅猜这个家伙在来到这里之前,百分之百是个教师!
教师节,那么说距离唐毅醉酒那天已经过去了一个风期,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一点都不晓得。
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唐毅已经来到金沙滩监狱半个月了,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唐毅从号长王栋和前教师王天越那里大概知道了一些自己的事情。
唐毅来到金沙滩监狱西大院一零零贰室的时候,他还是昏迷着的,狱警曾经告诫过王栋,别招惹唐毅,对方有后台,当初送来的时候,都有京城里的高干随行,据说狱长和那位在警察系统前途无量的高干有些远亲。
这里的狱长姓郭,那个高干应该不是穆晴或者穆英,那么答案就很容易得出。
唐毅从狱警李晓宏那里得到的关于送他来这里那人的介绍,确定了那个人就是他。
唐毅轻叹了一口气,为了帮助他,那个刚做了爸爸不是很久的小子,应该是费了很大的心力吧。
唐毅坐在院子的角落里,温暖的阳光照在他俊美无伦的脸上,他穿着干净的囚衣,满院的阳光好像都照在了他的身上,在这个地方,没有一个人比他更加的耀眼。
唐毅那种不似凡尘的俊美,到哪里都不可能被芸芸众生埋没,注定要成为最耀眼的所在,在这里,他就成了很多人垂涎的目标。
金沙滩监狱是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要说葡萄沟监狱大名鼎鼎,这里就名不见经传,而且这里非常可怕的是,进来的人很多,但是能够活着出去的,不能说没有,但屈指可数。
这不是在讲故事,是真事儿。唐毅在没有来过这里之前,其实也听蓝清荷说过这个监狱,只是他怎么都想不到,自己也会成为这个监狱里关押的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