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筹码加得中规中矩,待到牌面上揭开四张明牌,张野翻倍了之前的筹码。女人睨了他一眼,人忽地往后仰,伸出藕臂从边上候着的服务生托盘上拿来酒,唇贴着杯口,喝进半口。
众人视线集中在她滚动的喉咙。雪白纤巧的手指绕着杯身,酒红的指甲盖儿扰动着周围微妙的空气。
她在注视中敲敲桌沿,把眼前的所有筹码推了出去,笑意盈盈:“allin。”她眼睛里是有杀气的。
身后的姑娘腿软地凑到她耳边:“一姐,别开玩笑啊,我的钱啊!虽说不是身家性命,但辛苦劳动好几晚上可全在这儿了啊!”
“好牌,不怕。有几个人跟,你就白赚几个晚上。”
这对话一字不落地溜进边上张野和他身后男人的耳朵里。
□□说白了,就是玩心理战。好比这一局,这女人一把allin几千的赌注,到底是因为手里有四条这样极好的牌呢还是只是虚张声势,谁也说不准。对其余人来说,这一把不小,若手里没顶好的牌,是否还有人愿意冒这个险?在座来参加这场活动的人,多半不是赌徒。
结局是,众人弃牌。
“闲家赢。”
庄家话音刚落,姑娘就一下抱住了拿牌的女人:“一姐,你太厉害了,我都玩了十来把了,你上手就赢。你什么牌啊?”
女人在对方翻牌之前眼疾手快将牌扔给了庄家:“知道了多没意思。”姑娘似还想不依不饶,女人摆在膝上的对讲机恰巧响了。
“一姐,我看zaczhou要走了,要去打声招呼吗?”
“马上过去。”她利落地起身,“唐一,你也玩儿够了,回房去。”
“我跟着你呗?”
“工作呢,没空带着你。”
“一姐~”
两人一前一后,这么走开了。张野也从座位上起来,问:“赵正,你看见那女人的牌没?好牌烂牌?”
始终站在张野身后不言语的赵正神情微动,按□□的顺序,同花顺、四条、葫芦、同花、顺子、三条、两对、一对,这个女人的牌是垫底的:“单牌。”
“单牌?!一对都不是?!”
赵正点头,拿着这样一手垫底烂牌还玩allin……
“有意思啊,这种女的可不多见。”
“女公关。”赵正提醒。
“女公关怎么了?”
“……你不能自暴自弃。”赵正忍了下半句:这事儿搁内地是违法的。
张野一脸莫名其妙,不就是做公共关的嘛,怎么就自暴自弃了?“赵正你这人,不是我说你,就是无趣。活该你单身!”
“呵呵。”赵正不屑和他贫。作为一个要千里迢迢跑到澳门来疗情伤的人,张野现在这模样真是很不要脸。
另一边,赌桌上下来的姜一在离电梯三米处遇上kol*zac:“这个点就走了?还有下一场?”
“你一姐的局我哪敢早走,你可是我的财神爷。这不酒力不行嘛,稿子在身。你放心,我明天绝对一早就把稿子发你,保管你满意。”
姜一唇线上扬的弧度和拿牌时一模一样,纤手拂过zac肩头:“瞧你这话说的,是谢你赏光。那我就等着你的好文采了。”
迎来送往,次日两三点的光景,场子空下来,镭射灯关闭,水晶灯骤亮,又一场热闹落幕。搭建公司的负责人过来:“我们开始清场?”
姜一点了点头:“虽然说过很多遍,还是要提醒,千万小心。别让场地方找我们麻烦。”
“放心,也不是第一次合作。”
姜一挑起半边唇角,抬腕看表:“我七点过来,能拆完?”
“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