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嘴里的信息却是自己一直迫切想要获得的。
他强忍着不适,面无表情地忍受着慢慢凑近的张连琴,听着她附在他耳边吐出的有关于自己最爱的女人的一字一句,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握了起来……
张连琴感到那股让她沉迷的气息萦绕在自己周围,她甚至能够感受得到他沉稳的呼吸,胸腔里的一颗心不由自主地剧烈地跳起来。
她爱慕的男子终于有了离自己最近的时候,可是她却不能够拥抱住他,亲吻他,甚至只这个靠近他的机会也只是因为她能够说出有关于苏晓默的话语。
内心冒着嫉恨的酸水,也只能强行按捺下来,反而要笑得甜蜜娇羞。
但是眼角不由自主地撇到前方的拐角,却见那个瘦弱的熟悉的身影早已不见。
心里一声嗤笑,唇边的笑容倒是越发的得意起来。
梁君鸣只觉得心里一阵烦躁,可是他又不能在这个时候推开这个讨厌的女人。
仔细想着她的话,似乎真是说,晓默卖掉了项链。即使之前已经百般查证,可是再一次从这个女人口里证实,他心里还是一阵难过。
张连琴慢慢回到座位,看向梁君鸣的目光中也不自觉地染上了一份热烈的情感。
梁君鸣一张俊俏的脸上没有显露出丝毫表情,深邃的双眼闪着淡漠的光,整个人像是一座高大的常年覆盖冰雪的冰山一般,不可抗拒的倨傲中带着生人勿进的意味。
“晓默究竟跟你说了什么?我希望你原原本本地告诉我,不要有一丝隐瞒。”
“还有,我希望你不要再做这样的动作,我并不是那么喜欢女人靠近我。这次,我没有推开你,是基于礼貌,我希望不会再有类似这样的行为,否则,难堪的是你。”梁君鸣的口气冷淡,眼神鄙夷,看向张连琴的目光也是不带一丝温度。
张连琴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就是再钦慕梁君鸣,以她如今的脾气,也难堪得恨不得将手边的咖啡泼到他脸上。
“这件事情,与丁南司有关。丁南司最近发生的事情,想要你也有所耳闻。”
镇定片刻,张连琴终于压下了心头的火气。
梁君鸣眼里暗影幢幢,幽光潜伏在阴暗的眼底。
丁南司最近麻烦缠身,在这个城市里,算得上大新闻,人人都在议论这个最受瞩目的律师界的新星也不知道是得罪了什么人,遭到如此的打击,恐怕就要从此陨落,前途尽毁了。
这件事在商场也很耸动,但是抱着看热闹心态的人还是占尽大多数的。毕竟人的潜行心理都是乐意看到别人落难的。
别说平时嫉恨他的同行此刻的落井下石,就算是以前与丁南司来往颇多的一些有头有脸的生意人,好像因为某些讳莫如深的原因,对他也是不理不睬,明哲保身。
可是这件事情,为什么和晓默产生了联系?
“其实之前晓默找过我,哭着说不希望丁南司有事,希望我能够帮一点忙,可是我只是空有戴维千金的外壳,什么重要的人都不认识,只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人,又能帮上什么忙,所以只好婉拒了她……”
张连琴一边看着梁君鸣的表情,一边试探着说。
果然,梁君鸣的脸色慢慢阴沉起来。
“她因为丁南司的事情哭着找你?”梁君鸣问,口气里明显加重了力量。
“恩,她很是伤心,还说以前丁南司是她生命里很重要的人,她不能够眼睁睁看着他人生就此毁掉,好像还说,不管用什么方法,她都一定要救丁南司……”
张连琴说得很慢,很小心,生怕梁君鸣察觉出她话里的漏洞。
可是梁君鸣始终脸色阴沉,目光阴暗,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直到今天,晓默才慌慌张张地过来找我,说她将她的一条项链卖掉了,得到了一笔钱,可是她自己不方便出头,希望我能够将这笔钱交给丁南司,说这要能够帮助到他,怎么都行……”
张连琴像是终于将整个事件和盘托出一样,长吁了一口气,很是为难的样子。
她看向梁君鸣的目光中的忐忑倒不是假装。
梁君鸣是何等人,驰骋商场那么多年,在大大小小的难题与挫折中游刃有余,永远是一双锐利的目光和凌厉的手段叫对手无处可逃。
可是纵使他再精明,也逃不过关心则乱的法则。
张连琴自是一步步看清楚了梁君鸣与苏晓默的感情,这两个人都对彼此有着深刻的感情,可是两个人越是相爱,越是在乎彼此,就越能够因为一点点事情便彼此猜忌,易生嫌隙。
她看着梁君鸣的脸色虽然始终阴沉着,默不作声地听着他她说着这些,可是却注意到他紧握的双手上泛白的突出的骨节,立刻便能猜到此刻梁君鸣心里剧烈的翻滚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