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府早就不同以往,七千两银子还是咬紧牙关,库房中卖了不少东西得来,更是有老夫人的一份体己在,如今再拿这么多银钱,贾府怕是要倾家荡产了。
阮夫人气红了脸,她没想到燕洵会这般无耻不要脸。
“下一个……”燕洵看了后面一眼。
宝宝瞥了眼阮夫人,指着其中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碗道:“这碗药不给你留了,回头若是送银子送的早,我便给你补上,若是来晚了汤药没了,便也怨不得旁人。”
“欺人太甚!”阮夫人一甩袖,恨恨的看了眼燕洵,转身离开。
“哎,当初拿银子来看大妖的时候怎么没想想后果?当初大妖进城分配名额时,大家都是提前看过大夫的,就是当天,也有大夫候着,若是有人晕倒,便会有至少三位大夫来。如今看看……啥啥都没准备,我要些诊金,也不是为了自己。这一路安排,城池和道兵都有付出,给他们些银钱也是应该的……”
自言自语的说完,燕洵瞥了眼走上前的人,脸上再次露出笑容,“你这人,竟然冒充下人。阿烛,看看他该交多少诊金。”
“八十两。”蛇身幼崽甩着尾巴尖说。
“你这人。”宝宝同样扣下给他的药碗,老气横秋的说,“一般家中下人要么手指粗有老茧,要么脸粗糙,要么身上的胭脂水粉没有那么好,要么举止粗俗,总之跟你的模样是不同的。”
这边花树幼崽看诊极快,同样要收诊金。
轮到贾不甄,花树幼崽把脉许久,还掀开贾不甄的眼皮看了看,终于还是叹息道:“大人说看他可怜,放他一马,如今也是时候了。看看他要交多少银钱。”
梅西拿出账本看了眼道:“两千五百两银子,没有黄金。”
“让贾府交钱,给他把疯病治了。”花树幼崽道。
“下一个、下一个。”蛋弟弟哒哒哒往前跑。
阮夫人急匆匆回贾府,到大门口的时候,眼珠转了转,拿着帕子擦了下眼角,便瞬间梨花带雨。她哭着进去,扑到老夫人面前。
“老夫人,那燕洵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
“到底怎么回事?”老夫人早已得了只言片语的消息,正惶恐着,见着阮夫人这样,便有些六神无主。
阮夫人便添油加醋这般这般说了一遍。
“岂有此理!”老夫人狠狠的拍了下桌子,猛的站起来道,“老身这便去问问燕洵,他这到底是要为何为难贾府!把老身的一品诰命衣裳拿出来……”
贾府出过国公,老夫人更是先皇后亲封的一品诰命,当年也是风光无数。
如今贾府上下,除了贾不伽在学堂念书,几乎大大小小的主子都去了,就是为了趁机结交一些人家。如今晕的晕,看病的看病,还要交诊金。
两手空空的下人倒是都喝了汤药,可大大小小的主子都还神情惶惶,等着诊金呢。
老夫人从马车上下来,便看到远处聚到一起的孙辈们,更远的地方贾不甄独自躺在干草上,实在是凄惨无比,瞬间眼泪就下来了,哭嚎着便往燕洵那边扑过去。
“拦下。”燕洵抬起眼皮看了眼,随口道,“下一个。”
绿鸟打开战伞冲了上去,连带着几个汉子把老夫人拦在外面。
“你们、你们算什么东西,老夫人是一品诰命,岂是你们能拦的!”阮夫人扶着老夫人,有了底气,声音也愈发的刻薄起来。
绿鸟不说话,打开战伞,推着众人往前走了几步,态度坚决。
后面火焰幼崽和黑白幼崽大步走上前,冲着大家笑道:“此事与我家大人无关,你们若是想告呢就去衙门,实在不行还能进宫告御状。不过现在人命关天,一切都要靠后,先看完病人再说。”
“绿鸟,谁要是在往前冲,便开槍吧。”火焰幼崽也打开战伞,打开机关,对准这些人。
黑白幼崽笑着摇了摇头,道:“找我家大人做什么,看他好欺负吗?”
阮夫人手狠狠地掐着老夫人,她不敢说话了。之所以敢来闹,便是觉得燕洵心善,从未颠倒黑白,更是经常自己拿出银钱补贴百姓,如今贾府敢来,便是依仗这些。
除此之外,其他人家也有不少人都在蠢蠢欲动。
他们想要仗势欺人,又想来找回面子。
这些原本一直躲在燕洵身后的小幼崽们,此时竟然站了出来,还说出这么些目中无人的话。
那些战伞的机关全部打开,里面随时都能喷出夺人性命的弹药。
“你们、你们!”老夫人雄赳赳气昂昂的来,没想到连燕洵的面都没见到,又被她向来看不上的道兵如此对待,怒极攻心,两眼一翻,直接晕厥。
绿鸟看着手忙脚乱的贾府下人,有些不任性,好心道:“去看看大夫吧。真要有不服气的,直接去衙门告,燕大人放在那里的一千两银子还在,若是能告的了燕大人,便能有一千两银子。进宫告御状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