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儿手中的梳子掉落于地上,冥丝河望着地上的梳子,抬头看着惠儿的神情,她转头往门外看去,只见李嬷嬷站在那里,双眸却盯着自己看。
“李嬷嬷,你怎么来了?”面对着李嬷嬷的到来,冥丝河确实有些意外,毕竟这样的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居然在王府可以自在出入,就连她这个王妃的房间也是一样的。
李嬷嬷听到冥丝河的话,她迈步走了进来,来到惠儿的身边之时,却轻哼了一声:“真是个没用的奴才,连伺候主子梳头都如此大意。”
惠儿被李嬷嬷说得脸一阵白一阵红的,冥丝河伸手握着惠儿的小手,却感觉到惠儿好象在控制着什么似的,双手抖得厉害。
虽然冥丝河知道李嬷嬷对她们不好,早前也有些过份的行为,但是,她并没有放于心上,所谓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是,奴才知错。”惠儿微微的福了一下,她看到了冥丝河的眼神,自然也不敢再继续放肆。
冥丝河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她含笑的对上了李嬷嬷手里扶着的东西一眼:“不知李嬷嬷这是?”
李嬷嬷把东西放于一边,转身望着冥丝河说道:“奴才可是前来伺候王妃梳洗,这进宫可不是小事,不能失礼丢尽我们王府的脸面。”
李嬷嬷的话中便指冥丝河是一个不识大体,若是不小心伺候着,便要把王府上的脸面丢尽一样。
惠儿看着李嬷嬷,她生气的上前一步:“李嬷嬷,你说话放尊重点。”
她不允许别人这样说自己的主子,再说了,李嬷嬷只不过是一个老奴才,居然敢这样大胆的与主子说话,若是在冥府,定然会被掌嘴八十下以示警告,如今,在这九王府之上,她确实是动不了李嬷嬷。
“奴才说的只是事实,还望王妃莫怪。”李嬷嬷笑说着,她笑意未达到眼底,却显得更加阴狠。
冥丝河并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李嬷嬷,让她如此大费周章的针对自己,她站了起来,双手撑于台子之上:“李嬷嬷,你是在怀疑王爷的眼光吗?”
她是慕容澜玄选中的人,现在她是这府上的女主人,哪怕李嬷嬷是一位老奴才,也只不过是奴才,她是新人可是她毕竟是奴才的主人,李嬷嬷怎么也应得在表里尊重,可是,她并没有。
李嬷嬷听到冥丝河的话,她身子微微一怔,抬头望到冥丝河含怒的面容之时,她似乎发现自己失言了,连忙下跪于地上。
“老奴失言,还望王妃大量,饶过老奴。“李嬷嬷的声音哄亮,并未真正听出是害怕。
冥丝河看着李嬷嬷下跪,她上前摸了一下李嬷嬷送来的布料,上面还有首饰之类的,可这些东西太过于奢华,并不适合她。
“这些都是王爷让你送过来的?”冥丝河比较意外的是为什么送东西来的人是李嬷嬷,而不是别人?
她若是没记错,慕容澜玄身边应该也是侍女,怎么可能凡事都吩咐给李嬷嬷?这也未免太奇怪了。
她盯着首饰上面的龙凤发簪半会,上面金黄的首饰居然是龙凤纹,这不是明显的想让她出丑吗?
凤是皇后,是可以母仪天下的国色天色女子,而九足之龙则是代表皇上,这至尊的身份,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这个九王妃也能享受着这样的待遇了?
“这些东西,帮我送到淑妃的府上,就当是本妃赏于她。”冥丝河说着,她转身走回梳妆台前坐了下来。
惠儿望着李嬷嬷一眼,她蹲下了身子捡起梳子上前为冥丝河继续梳妆。
“可是,这是王爷的心意,若是王妃执意送于淑妃,恐怕王爷会不高兴。”李嬷嬷这回倒是拿着慕容澜玄来压冥丝河。
她心里在想着,就算冥丝河是天不怕地不怕,可是,女子嫁夫便凡事要随夫,夫君就是女人的天,可是,李嬷嬷却想错了,慕容澜玄在冥丝河的眼中,根本就不是什么天,而是一个挡着她路上的一个绑脚石而已。
她想要的是自由,最喜欢旅行的她,只想一个人走遍天下,哪怕这里不是现代,她认为她自己一个人也可以的。
“哦,王爷高不高兴,那是本妃的事,东西还有劳李嬷嬷帮本妃送到淑妃的府上。”冥丝河说着,她似乎并不想理会李嬷嬷,望着镜子中自己的面容一眼,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皮肤变得这么好了?
她若是没有记错,自从穿越至今,她不曾用过护肤品,更是不曾有时间去理会皮肤上的问题,如今,她看着镜子中自己的面容之时,伸手轻轻的抚着自己的脸蛋,似乎比用护肤品更白了许多。
“是,老奴这就去。”李嬷嬷看到冥丝河这模样,她原本可以不理会冥丝河,如今,冥丝河要随王爷入宫,这也明摆着承衣冥丝河正妃的身份。
她虽然与淑妃一向要好,可是,她也只是一人奴才。淑妃下嫁王爷两年,却不曾有进宫的机会,这也很显然的让大家知道哪个是主,哪个是奴。
“退下吧。”冥丝河挥挥手,她看着李嬷嬷站起来有些不甘的捧起东西,转身便离去。
对于李嬷嬷这样的不敬,惠儿的内心并不好受,更不明白为什么冥丝河的脾气居然这么好。
“三小姐,李嬷嬷这个人…”惠儿说着,可是,她的话还没说完,只见冥丝河重重的放下手中拿着的胭脂粉。
“惠儿,不管别人如何,我们只求一身安好。”她不想再惹事了,她这一双手差点便被毁,若是当日没有遇见慕容凌的话。
惠儿看着冥丝河如此坚定,她差点便忘记这里并不是自己的地盘,若是出一点差错,自己与冥丝河都自身难保,而且,还会牵连到冥府上下几十条人命。
“三小姐,惠儿失言,还望三小姐莫怪。”惠儿连忙跪了下来,她是冥丝河的下人,如今是,以后也是。
冥丝河看着惠儿下跪的身子,她并没有说话,只是自己拿起梳子把头发梳顺,动作轻柔而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