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溯默不作声听她们对台词,眼不见为净,干脆侧身看向远处。
微哑忍怒的少年音从姐姐喉咙发出来,洵太子连声质问贵妃为什么要玩弄他的感情,一国储君,愤怒之余存着不忍心看的卑微。
青梅竹马,自小相识,十六岁定情,十七岁断情,美好的日子太短暂,不过是奉旨赈灾,归来,至亲至爱合起伙来给了他致命一击。
顾敛的声音透着决然:“阿洵,这怪不得我。”
“是呀,那能怪谁呢?你选择了权势,你不要我,你做了父皇的女人,深宫无后,你想要那把凤椅,对是不对?”
“阿洵,你还是聪明的让人无话可说。”
“不。”太子自嘲一笑,摇摇头:“孤太傻了,孤竟然为了你这样的女人伤心断肠,你不愿做孤的太子妃,你不配做孤的太子妃!你放弃了孤,欺骗了孤……顾敛,你我今生,永不可回头!”
顾倾玦愣在那,忘记了接下来要说的话。得不到回复,湛榆茫然看她:“顾前辈?”
她回过神来,笑容多了两分真心:“你比我想象的还要优秀,根本看不出来是一点基础都没有的新人,你很聪明,很有天赋,不过有几处地方情绪处理的不够完美。”
翻开剧本,手指轻点:“你想要那把凤椅,对是不对?这句,洵太子点破了顾贵妃的野心,他是在陈述也是在讽刺,讽刺的同时,他对顾敛还没办法做到忘情。爱恨交织,我这样说你应该懂吧?”
“嗯……我再用心揣摩揣摩。”
“还有这一句……”
她们头碰头探讨台词里的深意,崔溯醋意沸腾,直接起身往试衣间走去。
她动作很轻,顾倾玦根本没注意,倒是湛榆余光瞥见阿溯离开的背影,有一晃分神。
“我刚才说的这些,你有听清吗?”
“听清了。”
“那我们再试一遍?”
湛榆眨眨眼:“好。”
宽敞的试衣间,崔溯闷闷不乐地坐在座位,红木衣架挂着剧组精心定制的戏服,她懒得去看,满脑子都是姐姐和人对戏的场景,她好酸。
一颗颗的柠檬从柠檬树上砸下来,砸得她只能感叹自食其果,姐姐凡事认真,这点和她一模一样,她就是坐在那,也影响不到姐姐尽情发挥。
爱和不爱,天差地别。
门被敲响,湛榆推开门探出个脑袋:“阿溯?”
见到她,崔溯别开脸闹情绪,湛榆笑着从外面走进来,反手把门锁好:“工作人员说你在这发呆,你果然在这。”
“姐姐怎么有空过来?不是忙着对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