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霁家,孤照样可以坐上那个位子!霁尘雪,我放了你,你也放了我吧,我们别再互相折磨。”
“你说什么?”
同样的话萧洵却没有勇气说第二遍。他怕了她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他,更怕没有守好自己的心。
这个女人太好,好得他自惭形秽,就像一面镜子照出了他的不完美,提醒着他哪怕贵为太子也有被皇权压着跪下去的一天。
父皇不愿见嫡长子仁义无双为臣民称颂,底下那些日益掌权野心勃勃的弟弟们更不是省油的灯。他强行改了性子,将自我遗弃。他不愿屈服,所以选择抗争。
而抗争总有牺牲。起初他在鸾云宫借醉轻薄霁家长女,为的是将霁家纳入自己的羽翼,以世家之权增加手上的筹码。
而现在,他心软了,他不愿再利用此人了。
“霁尘雪。”洵太子假意释怀,眸光温柔,说着违心的话:“你如果喜欢沈大人,就跟他走吧。孤,放过你了。这是他写给你的信,你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确很——”
“很什么?”
“的确很……般配。”
守在宫门口的薛内侍忧心之际只听得一声清脆的掌掴声传出来,面色跟着一白!
亲手打了姐姐,崔溯后退半步仿佛站不稳,她知道自己要好好演下去,否则这一巴掌姐姐就白挨了。
她暗暗责怪明绪出的馊主意,为了这一巴掌她都不能再ng,崔溯再次沉浸到姐姐不要她反而指责她和别人有染的情绪,眼睛霎时红了。
霁尘雪喃喃道:“萧洵,你怎可如此羞辱我?”
从家国大事跳到儿女情长,湛榆努力代入萧洵得知太子妃有一个指腹为婚的前未婚夫的复杂感受,在她看来,萧洵应该是醋了。吃醋该是什么样子?
洵太子挨了一巴掌,俏脸浮出五指印,他顶着这五指印看向他的太子妃,成功在她眼里看到隐忍心疼的神色,不禁冷笑:“沈覆至今对你念念不忘,阿雪前阵子在御花园与他闲谈,当孤看不到吗?”
“你…你误会我了……”聪敏如霁尘雪,率先察觉到他言语中的醋意,心下一喜,颇有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畅快。
她容颜焕发,看得萧洵怔住,酸得牙都疼了:“有没有,你且自己想清楚吧!”
他负气离开。
霁尘雪守在原地不动弹,长睫低垂。
她等了又等,萧洵冷着脸重新从外面踱步进来,绕到她身前,踌躇道:“真得误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