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桅炮船下的三儿面上一喜,朝三桅炮船甲板上的六哥一抱拳谢道:“谢谢六哥,谢谢六哥!”甲板上的六哥不置可否,自顾走了。
三桅炮船上放下登船的木板,武监们扛起两个用黑布遮挡住的银箱,与王承恩跟着三儿上到三桅炮船。
这三桅炮船乃明朝福船的一种,船长而胖,船体高如城墙。想当年郑和下西洋所用的大型宝船也是福船的一种,长约一百二十米,宽四十五米,十二张帆能随意按风向调整,船上还设置了水密隔仓,保持船只漂浮水平,由于各仓之间严密分割开,即使某处触礁漏水也不至沉没。
三儿看着四下无人注意,猛使眼色给王承恩,王承恩那能不明白三儿的意思,跟着三儿将箱子扛到了船舱外僻静处。三儿见四下无人,打开船体的一个暗格,示意将自己的金元宝箱子放在内。王承恩看着三儿那猴急的样子,心下冷笑,给武监使了眼色,武监们会意,将那装满金元宝的箱子放在暗格内。
王承恩朝三儿道:“好汉爷,这进见大当家之事也不能含糊了,若给大当家事后发觉好汉爷借进奉银子之事自己藏私财,那也是麻烦之事。”
三儿思索一下点头道:“你这厮的话甚是有理,见大当家去。”说罢,三儿领头,众人跟在后,进到船舱,三儿拦下众人,自己先进内舱朝钟斌通报去了。
一会儿后三儿喜孜孜的返回,朝王承恩小声交代道:“进去吧,见了我家当家的,可别乱漏嘴!”
王承恩笑道:“多谢谢好汉爷,下官自然不会漏了风声。”
说完王承恩等人在三儿的带领下进到内舱,只见内舱首席太师椅上坐着一个中年汉子,周围站着十来个海盗,腰胯间都系着开山短刀,冷眼瞪着王承恩等人。这首席太师椅上的中年汉子,正是海盗头子钟斌。
“当家的,那船上管事的带到。”三儿朝钟斌躬身抱拳禀报道。
钟斌没说话,只升出手朝三儿挥了挥,三儿识趣的退到一旁躬身而立,钟斌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王承恩,白白净净的外表,咋一看要不注意还以为是个娘们呢,连胡子都没有,怎么看怎么象一个太监。这样的人,能翻出多大能耐来?
钟斌鄙夷的冷哼了一声!
在确定这太师椅上的中年汉子就是海盗头子以后,王承恩忙使了个眼色给左右的武监,武监们会意,正主儿上台,动手的时机来了!
“下官见过当家。”王承恩朝钟斌做了一躬,继续道:“下官久仰当家的威名,特奉上家私孝敬当家的。”
“哈哈——”太师椅上的钟斌一声嘲笑,高声道:“笑死人了!这船上的金银财宝,还不是大爷我手中之物,何来孝敬?”
王承恩突然一改见到钟斌颤颤微微地做派,一脸的坏笑:“呦,当家的看来是敬酒不吃,偏吃罚酒了!”
舱内的众海盗听到王承恩这话心中一惊。
钟斌怒道:“你好大的胆子!来人…”
“动手——”王承恩一声大喝。
武监们升手朝那大银箱底部夹层一探,手再出来的时候全带着明晃晃的战刀。
“杀——”六名武监在众海盗还没缓过神已经朝海盗们扑了过去。剩下两名武监竟然是直接朝首席上的钟斌直杀过去。
王承恩叫完‘动手’已经一个懒驴打滚,滚到大银箱边,从箱底夹层抽出了‘灵宝’弓和箭袋,抽出一支羽箭,毫不迟疑的搭箭、张弓、放弦,一个朝他杀奔而来的海盗直接给射了个透心凉,羽箭的劲道,竟然将那被射中的海盗带出好几步才倒地。
这些海盗平时在海面上和水下打水战还可以,一到脚踏实地的撕杀明显不是大内高手调教出来的武监们对手,而且又是措不提防的情况下,竟然给六名武监以少敌多,瞬间解决了八人,特别是王承恩的弓,在武监们有意识的保护下,已经连射倒了三人。
钟斌却是使了两把开山短刀,杀得两个武监已经挂了彩左右支出,功夫甚是了得,然而钟斌却并不恋站,且战且退,王承恩又不敢发箭射他,怕一个不好将自己人给射杀了,因为钟斌的开山短刀短,武监们的战刀也不长,撕杀在一起时,几乎是人影交错,要一箭射中钟斌而不伤自己人,难度之高,比之赛儿与容容拼斗还要高出一大截来。
王承恩看着钟斌快退到舱门了,心中大急,喝道:“拦住那厮,别让他跑了!”
武监们听到王承恩的大喝,立刻抽出了人手,与先前那两个武监一起夹攻钟斌。钟斌见形势不妙,大喝一声,举起手中两把开山短刀,如疯似颠一般,不要命的朝一名武监砍去,铛铛数声金属碰撞声后,那武监就算经验再高、手段再妙,何曾见过如此不要命的打法,手下战刀一慢,竟然给钟斌一刀刺进胸腹,当场毙命!
“杀——”舱门外的海盗们已经知道舱内生变,高喝着冲进船仓,朝武监们撕杀上来,四个武监处理完里面的海盗,拼命堵在舱门阻止海盗们朝里冲。
王承恩心中叫苦不迟,若是再迟疑不射钟斌,那等着给海盗们利用人海战术分了吧。
“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