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话说得轻松以极,全无半点负责的心思,真是另闻者抓狂!
&esp;&esp;如果可以,莘奴好想掐住这个男人的脖子,问一问他为何偏偏这次便估算错了,究竟还要不要鬼谷子的名声了!
&esp;&esp;“家主……你名声在外,世人皆知你通鬼神,一语成谶!怎么可失信与田将军,要不,再想想办法?”
&esp;&esp;王诩斜眼看着莘奴极力假装淡漠,却有隐隐透着焦灼的脸,越发觉得这女子长得越来越好看了。
&esp;&esp;这心情一愉悦,脸上的笑意也越发诚恳:“错了便错了,有什么还为难的。以前只交给你们立足安身的本事,却没有顾及‘德行’一项,是为师者的不足之处。以后我自当改过,教导众弟子们要有勇于承担出错之耻。承认自己说错,也没有什么让人唾弃的,奴儿,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esp;&esp;莘奴此时有刀,真想将“礼义廉耻”几个字尽刻在王诩竖子的脸上。成为他的座右之铭!
&esp;&esp;她此时倒是有些心灰意冷,破罐子破摔之意,心里想着:不知姬职会将邀约之地选在何处?若是苇荡里,会不会蚊虫太多?
&esp;&esp;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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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从王诩的嘴巴里问不出个所以然,莘奴便也绝望了这三月后的战事。
&esp;&esp;可是燕脂铺里的战火蔓延,却不能不平息。
&esp;&esp;这日莘奴正与姬莹坐在一处闲聊,便看见廉伊一脸难色地匆匆走来,向莘奴述说着客人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几次三番派仆役前来催促时,莘奴咬了咬牙,面色凝重地捧出一只檀木盒子,里面竟是一副美玉琢成的首饰,莘奴吩咐廉伊找到合适的卖家去卖掉,以便购进原料。
&esp;&esp;廉伊虽然是饥民出身,可是仔细打量了玉色后竟然变色道:“这等罕见之物,莘姬当真是要卖吗?”
&esp;&esp;这美玉乃是媲美和氏的美玉,怎能不色泽灿灿迷人眼眸?
&esp;&esp;莘奴点了点头,对于她来说,这副首饰虽然色泽迷人,也不过是王诩床底间的赏赐之物罢了。
&esp;&esp;可是在廉伊看来,女子皆是心爱自己的首饰细软,莘奴这番举动真是有家道落败的无奈与辛酸……少年咬了咬牙,捧着首饰盒转身出门去了。
&esp;&esp;可是姬莹却忍不住想要大骂莘奴败家:“不过是个燕脂铺子而已,何至于要卖掉自己的细软家当?恩师那般本事,难道还是要靠你养家?你岂不知他昨日与田忌、孟尝君还有诸国公子们宴饮,仅仅是因为一位赵国的歌姬,便豪掷千金博美人一笑啊!”
&esp;&esp;说这话时,姬莹可是半点没有顾惜莘奴的心情,在她看来,这莘姬就是被恩师给睡傻了!男欢女爱,天亮露水便干透了,大家各自安好便是。可是莘奴居然这等上心的为恩师赚钱卖命,还是真是为男人皮囊所诱惑,癫狂了的样子,便是要一早点醒她才好!
&esp;&esp;他们的恩师可是舍得为女人花销重金的呢!端看那美人是值得捧在手心上,还是只配驱使为马牛。
&esp;&esp;现在看来,她的莘奴姐姐便是当牛做马的,竟然落魄到了典当家私的地步了!
&esp;&esp;莘奴听闻了姬莹的话,心内也是一声冷笑,她又何尝不知这王诩老奸巨猾,私存了几许重金,却吝啬的不肯拿出,接济一二。可是这燕燕脂铺是她一手经营,也是诚心作出一番成绩给那王诩看上一看,怎肯功亏一篑,因为一时的周转不灵而宣告失败呢?”
&esp;&esp;在鬼谷里时,白圭曾经作为夫子给莘奴亲自上过一堂讲课,讲述的俱是他从商时的心得体会。其中一句“行商如作战,胜负在瞬间,时机的判断,能决定生死”一句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如今她也算初涉商道,本来燕脂铺经营得有声有色,只因一时的大胆豪赌,定下了囤积牛皮的策略,竟然有深陷泥潭之感,困在泥沼之中一时便挣脱不开,面临着末顶之灾。可若如此认输,岂不是被那王诩笑掉了大牙?
&esp;&esp;到时,那削好的小棍便是要啪啪打在自己的脸上。所幸那套首饰换得的金数目还算可观,一时购得了制作燕脂的原料,选派伙计,增加人手,尽快赶制,也算是解了燕脂铺的燃眉之急。
&esp;&esp;可是燕国公子姬职那边,却一时不好打发了。这几日姬职送来的情意绵绵的绢帕日益频繁。绢帕上的每一行字都有如熔开的铜汁一般,灼得人睁不开眼。
&esp;&esp;不过姬莹倒是看得津津有味,在一旁怂恿着道:“看这字句,倒也是个懂得情趣的青年。妫姜姐姐也说,燕国公子一表人才,相貌不俗,乃是个英伟的北方好男儿。既然这样,姐姐你也莫要太过无情,白白辜负了公子的一番美意。只有这多多体验一番,才知男女之事不可言的绝妙,也不算辜负自己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