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时仍有傲慢之色。
蔡京微笑问:“后来呢?”
叶博识一愣:“后来……?”
蔡京耐心的问:“王小石进入神侯府之后呢?”
叶博识赧然道:“那我……我就没跟进这件事。我以为他们……王小石既然躲入了神侯府,就像乌龟缩进了壳里,一时三刻,只怕都不会…………”蔡京笑了。
他一笑,叶博识只觉不寒而栗,身子也簌簌颤抖起来。
“后来的下文还精彩着呢!”他转过头去问多指头陀,“你且说说看。”
“是!”多指头陀恭声躬身道:“两个时辰前,‘神侯府’里传出王小石刺杀诸葛先生的消息,听说还劫走了‘射日神弩’和三枝神箭。”
叶博识张大了口,震诧莫已,事情发展,完全不在他意料之中。
蔡京悠悠地笑了,他悠悠地问:“诸葛先生好像不是第一次遭人刺杀了。”
多指头陀道:“上次坚称为人刺杀,面奏圣上,诬栽是相爷指使。”
蔡京幽幽地道:“王小石好像也不是第一次刺杀人了。”
多指头陀道:“上次他恰好据说也是刺杀诸葛先生,结果死的是傅宗书。”
蔡京弹指,掀盅,呷了一口茶,“真正的聪明人是一计不用二遭的。”
多指头陀道:“不过,这次诸葛先生和王小石好像把旧策重用上了。”
蔡京放下了茶盅,“所以,就算是旧酒新瓶,个中也必有新意。”
多指头陀道:“诸葛多诈,惟相爷料敌机先。”
蔡京漫然侧首问:“儿。”
蔡连忙应道:“父亲。”
蔡京道:“说说看原本今天诸葛神侯应该在哪里?”
蔡忙道:“诸葛小花今天原要侍同圣上到太庙祭祀上香的。”
蔡京“嗯”了一声,睨了叶博识一眼:“可知道圣上身边,高手如云,为何偏选诸葛正我侍行太庙?”
叶博识茫然。
多指头陀忙稽首道:“太师神机,愿闻妙意。”
蔡京淡淡地道:“是我向皇上一再保奏,近日京师不太平静,圣上若要移驾太庙,应召京内第一高手诸葛侍奉,这才安全。”
蔡在旁,把话头接了下去:“万岁爷听了,还大赞爹爹相忍为国,相重为君,了无私心,果是庙堂大器呢!”
蔡京白了蔡一眼。
蔡马上不敢再说话。
蔡京反而问:“知道我为什么这样做?”
“这……”蔡张口结舌了一会儿,“这我就不懂了。诸葛正我,其实何能何德?他能保得住圣上,不是全仗爹您。”
多指头陀则说:“天质愚钝,不敢乱猜。”
蔡京笑了起来,“你这一说,就是心里有了个谱儿了,且说来听听。”
多指头陀这才抬头,双目神光一厉,“今天京师武林有大事,诸葛越是远离京师,越难调度。”
蔡京轻轻瞄了他一眼,只说了一个字:“对。”
然后又吩咐:“说下去。”
多指头陀略呈犹豫:“这个……”
蔡京不耐烦的道:“你尽说无妨。”
多指头陀这才领命的说:“诸葛若不去,那是抗旨,重可致罪问斩;要是他遭狙击,大可称负伤不能侍圣,则仍能留在京师,幕后操纵一切。”
蔡京哈哈一笑,得意地道:“诸葛小花这只老狐狸,真是愈老愈精明了。”
然后,他望向任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