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佩是故意这么做,没有人注意到他的裤脚拖着一根很细的线。更没人注意到他将五根钉子打在地上,趁着转圈的工夫,以钉子为节点,用那根细线拉出一个五芒星的图案。钉子最终被他踩进土里,然后他又在地上抛撒了一些粉末,这些粉末正是不久之前他在佛勒老头的实验室里面制作的。
做完这一切,拉佩终于放心了,他就等着那名扒手头目到来。
闲着没事,拉佩朝着教他偷盗技术的女扒手走去。
“你可别害我,你现在一身霉气,谁沾上你都会倒大楣的,我可不想被头吊起来狠狠抽上一顿。”女扒手连连后退,那天她只是觉得好玩,所以教了拉佩几招,没想到惹上这么大的一个麻烦。
“放心,你们的头活不了多久,明年的今天就是他的祭日。”拉佩毫不掩饰他的杀意。
“你别开玩笑了,他会带着警察来的。”女扒手倒也好心,她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说道:“我劝你还是服软算了,现在还有机会,你再把偷的钱拿出来,让头和那几个警察分了……你可能会被狠狠地抽一顿,不过性命可以保住。”
“你也认为那些钱是我偷的?”拉佩颇有些奇怪。
“汉德说你是扒手里面的天才,天生就该干这行,他的话我相信。”女扒手非常认真地说道:“你还是考虑一下我的提议吧。”
“那样做太麻烦。”拉佩淡淡地一笑:“还是杀了你们的头算了,这要简单得多。”
“你难道打算连警察一起干掉?这样说来,我们也得死?”女扒手嘲讽道。
“我想,警察会通情达理。”拉佩并不在意。
女扒手翻了翻白眼:“汉德说得没错,你是名疯子,别再和我说话,你会给我带来麻烦的。”这个女人说着就转过身来。旁边的人也都远远地离开拉佩。
拉佩悻悻地在天井里面走来走去,最后他看到天井的一角放着一张沙发,那是一张雕花贴金的皮质沙发,非常昂贵,显然是那个扒手头目专用的“宝座”。拉佩一屁股坐了上去,翘着二郎腿,无聊地等待着。
这一等就等了半天,快要到中午了,外面才听到动静,而且动静不小。随着大楼的门哐当一声打开,一群警察走了进来,人数居然不少,扒手头目是最后一个进来。
拉佩一看就明白,扒手头目这家伙显然对他很忌惮,所以叫了这么多警察过来。
拉佩同样也注意到,这几个警察不但带着手铐、警棍之类的东西,有两个人还带着火枪。不过那是普通的火枪,不是有钱人用来防身的那种。
普通火枪的威力大,但是装填麻烦,这玩意还不能事先装填好,那样子弹会滚出来,还有可能走火。防身用的小枪虽然威力小,却能事先装填好,掏出来就能用。
“你小子胆子倒不小,居然敢坐我的位置。”扒手头目看到拉佩坐在沙发上,顿时火冒三丈。但是当他看清拉佩的神情,原本打算出口的那些咒骂的言词,一下子就堵在喉咙里面。
此刻的拉佩正目光淡然地看着扒手头目,更让他毛骨悚然的是,那一片淡然中还带着一丝轻蔑,更夹杂着一丝杀意。
扒手头目以前看到过类似的眼神,那是塔伦黑帮头目瓦克利身边的头号杀手。
扒手头目这家伙摇了摇头,事到如今他已经没办法退缩了,所以他下意识地告诉自己,这是他的错觉,一个这么小的家伙会有什么本事?
“就是他,他就是我刚才说的那个小偷,因为不懂得规矩随便下手,这段日子给大家找了很多麻烦。”霍夫用手指着拉佩大声喊道。
在扒手头目想来,那几个警察至少应该掏出警棍,或者把手铐拿在手里抖得当啷直响,这是他们的拿手好戏。用不着动真格的,很多人看到这副架势,腿已经软了。
出乎扒手头目预料的是,那些警察都没动。
身为警察,这帮人看到过形形色色的罪犯,像拉佩这样的也有。那些人要么是冷酷无情的杀手,要么是心狠手辣的海盗,要么是满手血腥的雇佣兵。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里面绝对没扒手。杀人对于这种人来说,就像是喝口茶,打个喷嚏。人命在他们眼里,就像是路边的野草,沙滩上的石子。警察们从霍夫这里只是偶尔得到一些孝敬,钱还不多,根本没必要卷进这种争斗里面。
“我说的绝对没错,你们只要把他抓起来审问一下,肯定能得到口供。如果他嘴硬的话,他还有父母和一个妹妹,威胁他们肯定能够撬开他的嘴。”霍夫豁出去了,反正已经结下仇,干脆把最后的底牌也亮出来。
拉佩仍旧无动于衷。如果是原来的他,听到这样的话,绝对会怒火中烧,但是此刻的他却已经换成了杀手人格。
只见拉佩慢悠悠地伸出手,从手臂上摘下一条银色的“链子”,然后慢慢地将链子拉直。
“那东西肯定是赃物,他就是一个小小的邮差,家境并不算好,哪里有钱买这东西。”霍夫以为自己抓住了把柄。
出乎霍夫意料的是,为首的中年警官看到拉佩手里的链子渐渐变直,脸上先是露出惊讶之色,接着惊讶变成了骇然,一下子往后连退了几步。
看到这位的反应,另外几个警察也都变了脸色,他们都知道中年警官有后台,所以见多识广。
此刻,“链子”已经变成一根细长的棒子,顶部尖锐异常,似乎弹性也不错,越往后越粗,末端还镶嵌着一块紫色的晶体。
“我的妈啊!是魔杖。”又有一个警察认出来。
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