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鱼想着,便进了内室换了一身暗色的衣衫。
慕百然出了门,看着夜色下的院子里。
廊下的防风灯,灯光黯淡的如夏日里的流萤,根本不能看清楚周围的景色。
而天空里虽然繁星密布,但是却不似有明月似明亮。
的确是个适合出门的夜晚。
他方才和萧子鱼说,白家府邸有东南边有个侧门……其实那条路,是他经常走动的。
这条路,想要走进去并不简单。
但是,守着这条路的人,是十一和十二。
这两个人都见过萧子鱼。
所以,萧子鱼想要进去,十分的容易。
慕百然第一次觉得,他该去做月老,而不是做劳什子大夫。
如慕百然所料,萧子鱼在换好了衣衫后,对初晴和初雪说自己睡下了,让她们不要进门打扰。
吩咐完毕后,她才从窗户离开。
萧家的守卫并不算森严,她的轻功不错,想要从南院离开,也不是一件太过于困难的事情。
萧子鱼穿着黑色的斗篷,一张小脸都藏在兜帽里,在夜色里,很难让人注意到她的存在。
等到了白家后,她从慕百然说的地方走,一路上果然不见白家的下人。但是,萧子鱼听到了屋檐上的动静……这个人身手不错,会有动静怕是见到她出现,有些意外。
他们没有阻拦她,这倒是让萧子鱼有些意外。
很快,她便走到了南院。
夜色下,微风里携着一股淡淡的草药香味,让人神智清醒。
借着淡淡的星光,萧子鱼看清楚了自己行走在的小道左右,种满了海棠花。
现在正是海棠盛开的季节,夜色中,海棠花姿态优美花朵簇簇。
颜色虽不似白日那般夺目艳丽,却更似薄纱下的美人半遮面。
萧子鱼走在铺着鹅卵石的小径上,看着晶莹的星光给花朵染上一抹银色,顿下了脚步。
她,来过这里。
记忆像是潮水一般涌来,她甚至都清晰的记得,有一株海棠是她亲自栽下,还在上面刻了字。
记得很小的时候,她被弓箭所伤,箭差点刺穿她幼小的胳膊,她疼的大喊大叫,虽说私心是希望父亲更注意到她,但是更多的是因为尚在稚龄的她,从未感受过那样剧烈的疼痛。
恍恍惚惚,她觉得记忆里,比剜心之痛还要痛,比她经历过的什么任何疼,都要酒类。
无法言语,无法理解。
她的脑海里乱七八糟,脚步却朝着林子里走去。
一个低柔的声音,在她的脑海里响起,像是来自很遥远的地方。
他说,“……你父亲和哥哥的死,是我的过失。”
父亲和哥哥的死?怪不得她觉得如此的疼痛,心里更是空荡荡的。
另一个女子回答,“那我,是不是要感谢你,若不是我嫁给你,我便会和他们一样,死后连尸骨都留不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