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先生您需要一个什么样子的呢?项链、镯子、还是戒指?”服务员轻声轻语小心地问着,来了生意不能给飞了,她这次聪明了。
巴毛也觉得自己表达情绪有些错位,在找不到别人的错误之后,故意表示了自己的宽容:“这次我原谅你,下回说话注意点,啊?别干什么都那么武断,你以为你是警察。”
巴毛开始正题了:“实话告诉你我要订婚了。因为我未婚妻是个少数民族的知名人士,啊,这个礼物嘛,我还有点拿捏不定,你给我好好推荐一款。”
服务员终于找回自己的位置,掏出钥匙打开柜台里侧的玻璃锁,戴上手套,做出小心翼翼的姿态,取出首饰耐心的解说每一款的特殊含义和代表如何尊贵、高雅之类的演讲。
一款非常显眼的白金镶钻加宝石坠的项链使巴毛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墨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收起来了。服务员马上察觉到了,立刻取出来展示给巴毛,同时报出了一个不菲的价格。
巴毛的眼睛像被火星烫了一样收回来,马上摆出极富品味的姿态:“俗!真俗!太俗了!怎么本世纪的人都这么俗!你丫什么眼光?虽然并不贵但是我要简单别致的,你懂吗?还有别的吗?赶紧。”
服务员极力忍住笑。继续试探着推荐别的。
巴毛把小老板包往腋下塞紧了点。最后挑了一款只有巴毛自己满意的项链,走出了这家首饰店,墨镜不知什么时候又挂脸上了。
刚下台阶,一辆出租车就堵在面前,里面的乘客正在给司机付钱,巴毛张嘴就要表示不满,车里却传来一声熟悉的喊声:“呦,乖乖,这不是巴毛吗?”
这句话可把巴毛给惊着了,小包抓在手里紧紧的,嘴巴可没慌:“谁,谁,谁谁呀?巴他妈什么毛?你谁?”定神一看是司机在说话,那是自家在占地搬迁之前的邻居,认识的:“呦!真巧嘿,你怎么开上出租啦?等等,我拿盒烟啊。”
巴毛急忙走向自己的大奥迪,开门之后头探进去,从包里取出烟,也不嫌费事,烟明明就在包里没在车上。
随后巴毛走近出租车,司机已经下了车迎上来。巴毛小手指挑着带有奥迪标志的车钥匙给这个司机递了一根香烟,随后用赝品ZEEP打火机给自己点了火随手收起了火机。烟上的“中华”字样刚好冲着外面,巴毛夹烟的手指真准,绝对遮不住烟的标志。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呼麦 十三(6)
司机立刻一声感叹,夹杂着讨好、怀疑、惊讶、羡慕甚至还有诅咒一股脑涌出一句话:“唉,跟你怎么比呀,这两年没见,奥迪都开上了!又在哪儿骗呢?”
巴毛浑身拿着劲儿摆出的一身成功的架势,被这一句话说得卸了气。但很快巴毛就调整好状态,很强势的笑骂了一句:“来来,抽我的。你丫这张烂嘴呀,还这么欠。好烟也堵不住,还他妈乱撒气。我一直在内蒙呢,这不是我父母以前在那边插队吗,有点人脉,我就在那边发展发展。”
司机似乎半信半疑,也拿不准是真是假,反正奥迪车钥匙明晃晃闪着的光是从巴毛手里射过来的。嘴上还戳着巴毛给的中华烟,口气马上急转弯:“巴毛哥,我就知道你行,最近做什么买卖呢?有什么好路子也给哥们儿说一声,你瞧,我这儿整天当马夫呢。”
巴毛一听司机这口气,状态彻底回来了:“说了你也不太明白,文化,我做文化这一块,这是本世纪最适合我做的行业,对那些乱七八糟的来钱的项目我根本不感兴趣。”
“哦,我知道了,巴毛哥你当老师能挣这么多钱?我也跟你混得了。”看来司机没弄懂巴毛说的文化是什么买卖,将信将疑地感叹着。
巴毛这次可真急了,竟然推了一下司机的肩头,摇摇头说:“无奈,悲哀,痛啊!和你说话真他妈费劲,你以为我是私塾先生呐?”巴毛说着翘起大拇指指着自己的鼻子:“你巴毛哥我做的是文化产业,比如影视、音乐、艺人的推广和经纪,懂吗?哦──天呐,本世纪的人怎么这么难交流啊!”
只有小学文化的司机懵了,还是不太明白巴毛所说的买卖,瞪着眼还要问什么,巴毛手机响了,他很有风度的对司机说:“得了,你赶快拉活去吧,我接个电话,我这太忙,有时间联系,啊?”说着巴毛从一个精致的皮袋里抽出手机。
“那巴毛哥你给我留个电话号码吧。”司机担心与巴毛失去联系。
巴毛急着接电话,敷衍着司机:“好的,到时候我打给你。”司机竟然满意地走了,忘记把号码告诉巴毛了,估计他巴毛哥再聪明也猜不出他的号码。
“喂,哎──呦──我的妹妹,你总算回电话来了。给你打那么多电话你怎么也不接呀?”巴毛激动地接着乌兰打来的电话。
耳机里乌兰的声音很疲惫:“是巴总呀,我不认识这个号码,你咋也在北京?”
“你忘啦?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家就在北京啊!哦,这是我北京的号儿。你现在在哪儿呢?──你就在那儿别动,我马上过去接你。”巴毛边说边坐到车里收了线,启动了车子后小心挪开,生怕碰着车子后沿。
上路后速度又起来了,虽然没有观众欣赏他的车技。乌兰这打来的电话,比给他吃二斤红烧肉还高兴。
到了乌兰在电话里说的世纪坛前的小广场,巴毛老远就看见了乌兰抱着膝盖茫然若失的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里拿着她那张唱片《草原歌后──乌兰其其格》。巴毛很稳当停下车,把为乌兰买的首饰藏好后快速的开门下了车向乌兰走去:“怎么样,这次可是见着亲人了吧,走吧上车吧。”
乌兰猛地站起身,使劲把手里的唱片摔碎了:“一点用也没有,全耽误了。”说完哭丧着脸走向汽车。
“你们怎么乱丢东西呀?!”一个戴着红袖章的老汉大声质问着走上前来,人到了跟前就从口袋里往外掏本子要撕罚款单。
巴毛想都没想就做出了反应。他冲向前双手一拍腿:“别挡着镜头!咳──!大爷唉,您在这儿裹什么乱呀?请您往后,配合一下,啊,谢谢,往后,再往后一点。”
老汉被巴毛的举动弄得一头雾水。莫名其妙的四下里张望着。
“您就别找了大爷,来来,先往后退远点,哎,再来。就站这儿。”巴毛一边轻轻往后推着老汉一边一本正经的讲。
老汉站在原地彻底糊涂了。巴毛接着转过身去,对着远处拼命的挥动双手,好像在做什么手势。紧接着把满脸茫然张着嘴的乌兰推上车,又和老汉说:“大爷我们这儿正拍着电影呢,你这一过来全搅了,我这儿还得再来一次。不过也不怪你,再等五分钟就好了。”说着上车就开走了。
老汉很配合的躲得远远的,站得笔直看着巴毛的车消失在他的视线里,这才醒过神来,气得老汉朝着巴毛远去的方向大叫起来:“哎!嘿嘿,嘿──!骗子,这都什么人呢?”
在车上,巴毛耐心听着乌兰把音像店里的事说了一遍。由于没有办法从音像店那里拿到参加全国青歌赛报名的钱,所以也误了比赛时间。其实在这之前,巴毛一直就在给乌兰打电话,用自己在内蒙的手机号打,怕乌兰知道是自己不接听,本想用北京的号打电话乌兰会接,谁曾想乌兰见到不认识的手机号更是不接。就这样前后一耽搁,便把比赛给误了。
巴毛好久没有作声,看到乌兰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