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青青如此热情,韩大山顿时心中一喜,看来青青姑娘混得不错,并没有介意自己卖她的事啊!于是忙诞着脸陪笑道:
“是啊是啊,叫我大山就行了,叫大哥我可担不起,至于翠花那个死女人——唉,自从上次拿了银子后,她便卷了银子,跟一个小白脸私奔了,这些天我到处找都找不到她!可怜我连一两银子都没分到!青青姑娘,所有银子都被那个该死的肥女人卷走了,可怪不到我头上。”
韩大山巧舌如簧,企图逃脱罪责,青青脸上依旧笑得春光明媚,心内却冷冷的想,真是报应啊,韩问卿的上辈子居然也遭到了女人劈腿,而且还是那么一个又肥又丑又贪婪的女人,真是大快人心!
“是啊,韩大哥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呢,我哪能怪您呢?更何况,您看我现在,可比以前风光多了!”青青笑嘻嘻的说,心内却在琢磨着该怎么整整这个韩大山。
“就是,这位大哥,咱家姑娘现在可是花满楼的头牌,而且还是全京城的头牌!”小荷突然从后面窜出来,扬着小脸,一脸骄傲的炫耀。
自从花苏的名气大增之后,小荷一向是眼睛看着天走路,得意的冒泡,见人就炫耀。
“真的啊?那真是恭喜青青姑娘了,啧啧,好羡慕啊,你看我,现在多可怜,吃不饱,穿不暖。”韩大山说着,还强挤出几滴泪来,指着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怨天尤人,“要怪就怪那个肥女人翠花,见钱眼开,如果再见到她,我一定,一定——”
韩大山一定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毕竟以他的小身板,跟翠花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就是打,也打不过啊!
青青不听他罗嗦,看了一眼昏倒在地上的姑娘,大约十四五岁,小脸惨白,楚楚可怜,仿佛自己初来时,心中难免生出一丝怜惜,说道:
“花妈妈不是要给我再安排个丫环嘛,我看这丫头就挺合适的,年龄也太小,不太适合接客。”
花妈妈见青青开口了,自然会答应,区区一百两,能讨到青青姑娘的欢心,花妈妈觉得值,毕竟如今青青可是花妈妈眼中的红人,萧公子对她也是那么重视。
“好,既然苏儿开口了,那便留下她了。”说着,便让人去帐房那取银子,给韩大山。
“先等等。”青青来到韩大山面前,说道:“韩大山现在既然这么落魄,何不寻个正当的工作呢?如今咱们花满楼要扩大,正缺人手,不如你也进来做工如何?”
韩大山微微一怔,不解青青何意,明明是自己卖了她,为什么她反而要帮自己?
但看着青青一脸温和的笑,不像是有坏心,于是心里便开始打起了小九九,眼睛转了一圈之后,说道:
“如果能有这么好的机会,小的甘愿侍奉在姑娘的身前,只不知——嗯,待遇如何?”
这小子还挺贼啊,青青也不知道其他龟奴月薪多少,但为了留下韩大山,以图日后的报复,便开口道:
“包吃包住,每月二十两如何?”
二十两在这里已经算是高得离谱了,普通龟奴一般只有五两,而且龟奴有时还能领到客人的打赏,是一份收入不错的职业。
韩大山立刻心花怒放,虽然拐卖妇女赚钱也颇丰,但毕竟担着太大的风险,而且像今年这样,两个月就卖两个姑娘的事,也是难得一遇的,没有了翠花做帮手,他想拐骗姑娘,也没那么容易了,这次还是用了迷药,才把小姑娘带来。
“好,我答应!”韩大山点头如捣蒜,开心不已,没想到咱也能有份正经的职业了,再也不用到处乱混,整天提心吊胆度日了。
花妈妈不解青青之意,一个月前,青青刚来时,还咬牙切齿,恨不能对韩大山扒皮抽筋,现在怎的如此客气起来?
“花妈妈,这点小条件您总能答应吧?韩大山是我的恩人,我要报恩嘛!”青青朝着花妈妈一挤眼,说道。
“当然了,若不是他,苏儿还来不了花满楼呢,从今个儿起,韩大山就留在花满楼吧。”花妈妈笑眯眯的配合道,反正刚才苏儿那眼神她也看懂了,又不要她出工钱,苏儿用自己的体己钱付韩大山薪水便成。
“是,是,是,小的一定听候花妈妈和苏姑娘的差遣!”韩大山乐得两眼眯成了一条缝,这可是他有生以来,最体面的一份工作了。
接下来是签协议,青青与韩大山商定为两年期限,两年之后视情况而定,要不要续签。
青青耍了个心眼,就是在合约上写明做错小事罚银多少,做错大事,罚银又是多少,自然要比对其他的龟奴严苛多了,而且银子是一年一发,年底结清。
反正这里包吃包住,年底就年底吧,韩大山看着那几个大大的“月薪二十两”的字,心里美滋滋的,对青青更是信任有加,当下便按了手印。
他哪知道,这一纸合同,是在他拐卖了几个良家少女之后,成功的把自己给卖了,哈哈!这就是不仔细看合同的后果!
只是青青眼下正在为选美的事忙得焦头烂额,还没腾出空来折磨韩大山,不过来日方长,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嘛,反正韩大山就在眼前,跑不掉的。
青青吩咐小荷把那个昏迷的姑娘扶回去,并请了大夫来,等她醒后,青青问明情况,知道她叫凝儿,是被京城附近某个有权有势的恶霸抢亲,随后不堪其辱,逃了出来,饿昏在路边,又是一个被韩大山骗来的可怜姑娘。
在得知青青帮她解围,并收她做丫环,不让她做接客之事后,凝儿感激涕零,对青青再三表示忠心,并对韩大山恨得咬牙切齿。
“凝儿啊,你暂且不要动他,咱要留着他慢慢折磨,一下子就整死他太便宜他了,日后有的是机会,你要沉得住气。”青青看着一脸悲愤的凝儿,心思略转了转,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