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弯弯走后,折霜还失落过一阵。刕晴牙便每日里回家陪她。
陪她的时候,他小心翼翼的占些便宜,便偷着乐。不过比他更乐的是刘妈妈。
刘妈妈以为自己是过来做“二当家”的,便做好了不跟秦妈妈争的准备,谁知道峰回路转,秦妈妈自己走了。
这就很值得为自己以后的人生打算打算了——反正以后但凡有人敢跟她一起在主子面前争宠,看她不拍死她。
刘妈妈就接过了秦妈妈的活,一切都井井有条,好像谁都没有离开。
折霜还跟刘妈妈道:“那你想什么时候出去养老?”
刘妈妈赶忙道:“老奴跟秦妈妈可不一样,养什么老哟,等做不动了,主子嫌弃的时候,便再走吧。”
折霜笑,“随你,到时候就在后院给你开个院子,这般也好经常。”
这可是一个大的承诺,刘妈妈连忙点头,“老奴一定尽心尽力。”
可惜,刘妈妈还没想好她在后院的屋子该是哪间时,镇守云州的镇国大将军逝世,齐礼准备让刕晴牙去顶上。
这消息传出来的时候,折霜正在烦的不行跟丹朝和丹阳解释为什么天上的太阳忽大忽小。等知道消息时,皱眉,“怎么会如此?”
之前也没有听见消息啊。
刕晴牙回来的时候也感慨,“虽则我一直在等一个外放的缺,但我真没想到,是云州的镇边将军。”
“之前不是相传是秦国公吗?怎么到你了?”
刕晴牙小声的道:“陛下之前谁的口风也没有透露,今日上朝,在朝堂上突然下了旨意,下了朝跟我说了一点点,只说秦国公……是先皇在位的时候,给废太子安排的人。”
折霜是真的没有想到,废太子竟然还能搅和搅和,好奇问,“秦国公是蠢的吗?如今局势分明,连太上皇陛下都是驾崩多时,他们还敢有什么心思?”
刕晴牙就小声的说:“确实是没有什么心思,但这件事情就让人心中有疙瘩,陛下那么个性子,秦国公若是刚开始说了其实还好,陛下应当不会介怀,但是他当初根本没有说,这么多年隐藏的如此之好,一旦得知,陛下自然心中有怀疑。”
那可是云州,自来都是心腹过去,但凡出一点点事情,便要江山危矣。所以想来想去,还是让刕晴牙去比较好。
折霜就觉得可能否极泰来了。突然之间能捡个大便宜,她高兴得很,“那就去,估计得在那边好几年。”
就像她的二哥跟三哥,出去做官之后,很少回来,嫂嫂和侄儿侄女们也都在外面,几乎没有见过。
然后高兴完,想到可能京都之人会相离,也就有些笑不出来了。她去南陵公府,“要不你们跟我走吧?反正大哥哥也不用你们管,但我却是需要你们管的呀?我好多东西都不会,女婴堂事情太多了,我还想让阿娘帮着我。”
沈凝笑着道:“自去你的吧,我们不用你操心,时常带着让回来看看我们就好。”
这么多年,儿子女儿一个一个地离开,她都已经习惯了。刕晴牙如此年纪,就可以做到封疆大吏,实在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她不愿意扫兴,只笑,“去吧,过几年回来,便也是肱股之臣了。”
折霜就摇着她的手臂,“这次也走得匆忙,怕是也没有时间在京都待太久,阿娘,你帮着我些,我想先把京都的事情给了了。”
确实还有很多事情。比如说,庄子,嫁妆铺子,还有她开的女院,女婴堂,各种各样的,平日里已经够她忙活了,结果现在一时间要走,便要去整理行李,带着孩子们四处告别,哪里有时间做。
沈凝叹气,“我生来就是欠你们的,你二哥三哥走的时候也让我如此,幸亏你大哥哥还在身边,若是连他也走了,就我跟你阿爹两个人,别也没什么意思了。”
她刚说完,折泓就进来,看着她道了一句,“你眼光还算精准。”
折霜笑起来。折泓对刕晴牙一向有些不喜欢,后来慢慢的得了将军的位置,刕晴牙在他面前才有一些好脸色。
但如今得了云州镇边将军的职,折泓如今走出去都是志得意满,好像这官是自己做的一般。
刕晴牙在他面前也有一些分量了,带着刕晴牙出门,跟人道:“他小小年纪,担任此大职,我原本也担心,可话又说回来,他虽然年纪小,但本事却大,这几次跟大金的仗,都有他的一点功能在里面,怪不得陛下在说起云州的时候会想起他来。”
刕晴牙就在旁边扮演一个好女婿,日日都要说上一句:“多亏了岳父大人教我行军打仗,我才能有现在的模样。”
折泓听了哈哈大笑,其他人也笑,唯独沐国公听闻以后,恨其不争,“你也不想想,如今你可不比他们家差多少,何必要去捧他的臭脚?”
反正沐国公对折泓很是不爽。于是也带着刕晴牙四处应酬,见人就说,“这是我当年叫出来的,一点一点地训,如今终于算是有点用了。”
刕晴牙就一个劲的点头,“对,多亏了有老将军教我。”
就有人笑着道,“那到底是谁教你呀?是你老岳父大人?还是沐国公老将军大人?”
刕晴牙一副不要争不要抢的模样,“都有,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