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年想了想,“这样,咱们今日收拾一下,等到明日便启程回福州!”
话音未落,一名侍卫却慌慌张张的跑上楼来,单膝跪倒:“禀告大公子、四老爷!客栈外忽然聚集了数百名兵丁,将客栈围得水泄不通,还递了帖子,说是有客来访,要见郑家大公子!”
白衣少年和中年人齐齐一愣。此时,远处传来的嘈杂声却是越来越响。
……
客栈门前的街巷已被登州新军戒严,将客栈围了个水泄不通,百姓们挤在街道的两百年,好奇的探着头。朱平安骑坐在一匹全身没有一根杂毛的黑色骏马上,只穿着一身箭衣常服,额头上覆着网巾。身后则是阴世纲和郭追及一众亲卫随侍左右。
客栈老板战战兢兢的赢了出来,迎面看到朱平安,顿时两腿发软,扑通一声跪倒在马前,“不知大帅驾到,小人有失远迎!”
朱平安一笑,还没来得及说话,已然是看到一个黑瘦少年带着数名佩刀的劲装汉子跑了出来,牢牢的守住了客栈的大门。
“登州都司衙门都指挥使,副总兵朱大人驾到,尔等安敢如此,速速放下兵刃,否则鸡犬不留!”
客栈老板跪在地上,顿时瘫倒成泥,朱平安吩咐王金发将其请到一边,眼睛却盯着全身戒备的施大郎和几名护卫。
曹无伤也不理会他,双手捧着帖子走到面前,也没见到他是如何出手,几名护卫已经惨叫着飞了出去。
曹无伤走到施大郎的面前,微笑着说道:“上次见过面,咱们犯不上再动手了吧。烦请将拜帖交予你家主人!”
施大郎一脸的不可思议,但还是没有将手中的钢刀放下。而是大叫一声挥刀向曹无伤劈来。
曹无伤一皱眉头,向后一撤身,飞起一脚便将施大郎踢了个跟斗。周围的百姓哄堂大笑。
施大郎这下摔得不轻,晃了晃眩晕的脑袋,这才勉强爬了起来,顾不得一脸的尘土,还是横刀挡在大门前,“谁要想从此门入,须得从我施琅的尸身上踏过去!”
曹无伤有些微微动怒,这黑瘦小子身手一般。却着实倔强的很。
曹无伤刚要再出手。朱平安却大喊了一声住手。
翻身下马,朱平安来到了近前,曹无伤唯恐这施大郎发起疯来,伤到朱平安。连忙挡在身前。朱平安却摆手示意不妨事。
“你叫施琅?”朱平安上下打量着施大郎。貌不惊人。除了一腔血气之勇之外,是在看不出这个明末清初杰出的海军将领有什么过人之处。说来也是好笑,现在全力维护郑家的是施琅。之后收复台湾,剿灭郑家势力的竟然也是这个施琅,不得不说,这是历史给施琅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
黑瘦的身材,黝黑的面庞,两只眼睛满是执着和倔强。一丝血痕从嘴边渗出,拿着刀的手虽然有些颤抖,却还是不肯后退半步。
朱平安从曹无伤的手中接过拜帖,面对着施琅一字一句的说道:“本官朱平安,听闻郑家大公子光临登州,特来拜望,还请小兄弟通传一声!”
施琅闻言一愣,原以为这朱平安还要一路杀将进去,却没想到这人却是彬彬有礼。施琅虽然犯浑,但却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儿,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脚步声响,白衣少年和矮个子中年人得到消息,快步走到客栈前堂。白衣少年拱手致意,“小子田锦官,不知朱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罪过罪过!”却是没有一点要下拜的意思。
曹无伤顿时剑眉倒竖,刚要斥责,朱平安却是呵呵一笑,“大公子来到登州,却是没有知会本官一声,本官唯恐闲杂人等惊扰到贵客,所以只得贸然登门拜访了!”
白衣少年和中年人互相看了一眼,躬身将朱平安一行让进客栈,选了一间雅致的客室分宾主落座。
朱平安看向那中年人,“敢问可是羽公先生当面吗?”
中年人一惊,“大人是如何得知?”
朱平安指指曹无伤,“大公子和先生和我这位兄弟应当是照过面的。当年先生做客唐王府,我这位兄弟便是在旁伺候的!”
中年人有些动容,继而站起身来,重新见礼,“在下郑鸿逵,见过朱大人,失礼之处,还请海涵!”
朱平安伸手相扶,继而又将眼光投向那白衣少年,“这位便应该是郑家的大公子了吧!”
白衣少年笑了笑,这才大礼参见,“小子郑森,见过大人!无状之处,请大人见谅!”
朱平安哈哈大笑,“大公子实在是客气了,本官与郑大帅如今可是同殿为官,虽是一南一北,却是共同守卫我大明海疆,如此说来,应当多多亲近才是。此次大公子远道而来,平安理当略尽地主之谊,何来海涵、见谅之说啊!”
三人重新见礼之后,接下来却是一阵沉默,朱平安自顾自的喝着茶,郑森和郑鸿逵却是难捱之极。
万万没想到,朱平安却是直接找上门来,这定好的明日启程回福建的计划显然是落了空。目前还不知道这朱平安的来意是什么。可这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的道理两人却是懂得的。
要知道这里可是登州,朱平安万一生出什么念头来,凭着这些个人手可是万万招架不住的。
一抬头看到门口一身尘土的施琅,郑森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朱平安上门,他竟然还敢持刀与之对抗,这不是惹祸上门吗?
“来人,把那施大郎给我绑起来,竟敢持械阻拦朱大人大驾,给我重责五十皮鞭,以儆效尤!”
“慢!”朱平安放下茶杯,慢悠悠的喊了一句。将施琅按倒在地正准备的绑缚的几个汉子一愣,齐刷刷的将眼光投向了郑森。
郑森也是一愣。
“这少年忠心护主,倒是很对本官的脾气,既然犯的是无心之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