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柔这时也站起身,她冷冷盯着张氏:“是啊,莫厨娘只是一个厨子,哪里能弄到这种毒药?不如将毒药交给京兆府,京兆府尹想来断案如神,我相信他一定能查清楚这毒药是出自谁手!”
顾翩翩附和点头:“娘说得没错,有京兆府和将军府出手,还怕查不出真正的凶手吗?”
张氏听顾翩翩母女说的,心中越发紧张,额头满是冷汗,就在此时顾翩翩突然叫了张氏一声。
“大伯母。”顾翩翩漆黑的眼眸直视着张氏:“京兆府和将军府的联手追查,我想不用两三日,就能将这毒药来源查清楚,届时此事只怕会成为上京的大事,如果此事同大伯母无关便也算了,若此事同大伯母有关,那么大伯母这个顾府的大夫人,也就坐不稳了。”
正所谓打蛇打七寸,张氏最为在意的便是她这大夫人的位置,万一此事真的被京兆府查出来,那她就是害将军夫人的凶手,莫说她这个大夫人的位置,只怕都无法留在上京!
可慧珠说了,顾翩翩不可能查到的!
张氏心底一遍一遍这么告诉自己,可她还是慌了。
她忙看向卢氏求道:“母亲您快劝劝二弟妹,这就是一点家事,何必闹到官府去?若是闹大了咱们被人笑话也就算了,陈明和二弟可是也会被人笑话的!”
卢氏向来疼爱顾沉明,当然不能让外人嘲笑自己的儿子,她冷着脸斥道:“舒氏,老身不允许你去报官!”
舒柔冷笑:“只怕不行,我是镇国将军夫人,这府中有人毒害我,我一定要去报官!不仅报官,我还会进宫将此事一五一十禀报皇上,请皇上为我做主!”
顾翩翩眸光一亮,拍掌道:“娘说得对,相信等皇上知晓此事,也一定会为娘做主的。”
说着她意有所指地看着张氏幽幽道:“有了宫中出手,只怕一日就能将此事查清楚,到时候可就不是顾府的事情,可是谋害镇国将军夫人的重案了,大伯母,你可要准备好啊。”
张氏越听越害怕,心底慌乱得不行。
“来人!将莫厨娘一家全部送去京兆府!”舒柔冷声吩咐,完全无视卢氏的叫嚣。
眼见莫厨娘等人就要被带走了,又听顾翩翩和舒柔明日要一起进宫,张氏惊恐之下,再也忍不住跑上前拦在她们面前!
“二弟妹!”张氏讨好地看着舒柔,露出的笑很是难看:“我,我承认那药是我的,可这不是毒药,我从未想过要害你性命啊!”
张氏终于认罪了,顾翩翩和舒柔对视一眼,接着舒柔冷声道:“大嫂,我自问从未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为何要害我?”
张氏心底快速想着各种借口,嘴上道:“我,我就是一时糊涂,但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要害你,这根本不是毒药!”
“不是毒药?”顾翩翩将从莫厨娘手中拿来的药包怼在张氏面前:“既然不是毒药,那大伯母也吃一口试试。”
张氏哪里敢吃,她就忙后退,眼中满是惧怕。
顾翩翩看着张氏的反应冷冷道:“大伯母口口声声说这不是毒药,既然不是毒药,你为何不敢服用?”
张氏一个字都反驳不出,可她也不能让顾翩翩和舒柔真的进宫。
“我,我只是一时糊涂,我真的不是有意要害二弟妹。”张氏求救地看向卢氏:“母亲快救救我,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卢氏本不以为意,更不相信舒柔是中毒,却没想到真的是张氏下的毒,偏偏张氏还蠢,这么快就招认了!
她黑着一张脸指着张氏骂道:“睨着蠢货,竟敢生出这种歹毒的心思!”
张氏吓得满眼泪,她跪地求道:“我真的只是一时糊涂,这件事不能闹去官府,更不能让皇上知道啊!”
原本卢氏是不愿意管张氏,可听到张氏的声音,卢氏还是沉着脸对舒柔道:“既然大房家的已经承认,你也没有受到伤害,老身看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下毒的是莫厨娘,就将莫厨娘打一顿赶出顾府,你们也不要去官府闹,更不准进宫让人看笑话!”
卢氏一番话仿若已经做了决定,然而这一次舒柔却很坚决。
“没有受到伤害?老夫人是没有看到我病了十几日吗?”
卢氏恼怒于舒柔的态度,脸色也越来越差:“那你想怎样?闹去官府,还要进宫,你是想让整个上京都知道咱们府中这点破事?”
“为何不能?”顾翩翩道:“大伯母联手下人毒害镇国将军夫人,这不管到哪里都是大事,是重罪,祖母若是阻止我们,便是有包庇之嫌。”
卢氏气的将手中的拐杖重重的敲击,可一对上舒柔冰冷的眼睛,不知为何,却骂不出口了。
眼见卢氏不说话,张氏却是真的害怕了。
“二弟妹,我真的错了,我是糊涂,是猪油蒙了心,求你念在咱们是一家人的份儿上,原谅我吧!”说完,张氏就赶忙磕头。
正在这当口,顾沉明也回到府中。
一进正厅,就看到张氏跪在地上磕头,他皱眉不解问道:“这是发生何事?”
张氏看到顾沉明就像看到救星,忙哭着求道:“老爷你快帮我说说,不要让二弟妹报官啊!”
顾沉明一头雾水,他只是看到舒柔突然醒来,有些奇怪。
等了解事情原委,顾沉明低头看着张氏,突然扬手狠狠给了张氏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