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打了个饱嗝儿,脸上已有红光透出,显的十分的满足,他摆手道:“大师实在不够悦耳,我呀就是一个流浪天涯的乞丐,老家在西边的方寸海,叫我西海乞丐就最好了。”
西海乞丐旋即又是呵呵一乐:“多谢施主菩萨心肠,我只是还有一个请求。”
牧少游母亲道:“请讲。”
西海乞丐攥起自己的长发看了看,脸上浮起极其厌恶的表情道:“足足长了三年了,实在恼人,害的当年英俊的我不复存在,请女菩萨帮我剪掉可好!”
牧少游母亲问:“你这么有本事,怎么不娶个媳妇?”
西海乞丐道:“我们托钵云游的修行人是不能娶老婆的……”
牧少游母亲笑道:“我看你啊是逍遥惯了,才终身无娶的吧。”
………………
今天中午不到,柴夫卢就早早回来了,往常出去打柴至少需要一天的时间,由于一槐镇林木稀少,只能去很远的邻居镇上,今天“罢工”回来,实属罕见。
一槐镇的打谷场上,七横八竖,一众清闲人正在躺着晒太阳,见柴夫卢早早回来了,都讶异的打趣问:“怎么回事儿柴夫卢,没有你今天大家可都开不了灶。”
柴夫卢一脸严肃:“这活儿我是干够了,不想再干了!”
众人又慌忙维护说:“别介啊,你可不能撂挑子,他们谁能干得了你的营生?”
柴夫卢不理会他们的调侃之意,慢慢说道:“今天去鬼马道,大白天就撞见鬼了!”
虽然柴夫卢平时口无遮拦,但此刻见他魂不守舍,额头微微有细汗,大家都围了上来。
柴夫卢继续说道:“一个黄袍怪人就站在鬼马道上,脚底离地虚浮在那里,足有两米,手爪像枯藤,没有面皮,眼睛空洞,直盯着我……往后我是不去了,你们爱谁去谁去。”
牧少游笑道:“大白天不会有鬼的,一定是有人装神弄鬼,有人不想让我们去他们那边打柴,故而吓唬你的,毕竟人家交了山泽之赋,你没有嘛。”
柴夫卢摇摇头道:“我看不像,普通人怎么会虚浮于地?”
牧少游道:“那人是不是身材很高,很可能是脚底踩了高跷,看上去便如同悬浮。”
柴夫卢定了定神,忽然抬头意味深长的说道:“少游,这事你帮我处理下好了,你不是刚好练成‘传习剑法’吗?你帮我把他赶走,管他是人是鬼,一定会怕你的剑。”
“这……”牧少游一时有些踌躇。
宝山一听顿时精神抖擞:“正好可以试试我们辛苦操练的剑法的成果。”
这传习剑法已经练了很久了,少年们隐隐有些疲倦,连很有耐心的榷茗氏家的初初也厌倦了观摩,除了互相砍杀作乐,似乎还差点其他用途。差点什么呢?对,是实战!如果能证明点什么,或许这剑法还有继续存在的意义。
柴夫卢道:“少游,我们平时可都指望你的,大敌当前,你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牧少游被大家殷切的一望,倒吸了口气,问道:“黄袍怪人?是我们槐州的人氏吗?”
宝山捏的双拳巴巴响:“不是本地人才更好呢,大家都不用讲情面,我好久没有打架手脚都会发痒的。”
柴夫卢宽慰道:“我带你们去瞧瞧,不过那个人看起来怪,但行动迟缓,如果形势不妙,我们就跑。”
宝山忽然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严肃的说道:“不能跑,谁先认怂,就取消再找榷茗氏家初初玩耍的资格。”
初初就在当场,初初怒道:“你们……关我什么事儿。”
“行吧。”三个人当下击掌成约。
他们再次悄悄来到了葫芦沟鬼马道,这是一条一槐镇通向外面的必经之路。
三名少年背着剑,潜伏在高坡风沙之下。
顺着柴夫指点之处,果然发现有个黄袍人站在平阔之处,身材奇高,缓慢的伸长着双臂像是在引动的什么,动作有点笨拙迟钝,但看得出他对当下做的事十分的慎重和严肃,空旷的四周再无一人,他仰头看天,似乎在与某处遥相呼应。
宝山心里不禁打起了退堂鼓:“怎么办……单个上,还是一块儿上?”
牧少游瞧了半天看出来对方并不是什么鬼怪,只是样子确实怪异了些,多半是有人故意装神弄鬼,也就不觉得害怕了,此时又带了几分玩谑的心态,不仅不会预感有什么危险,相反莫名的兴奋,就好像发现的是可爱的猎物,黄袍人成了他们最合适的练剑的对象。
他颇有信心的说道:“这个人看起来果然古怪,我们不能一下暴露实力,等我先去探探虚实,你们跟紧些,随时准备支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