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拉小姐,”这是太宰治的声音,他立于安琪拉的右后方道,他的语调又轻又缓压得没有丝毫的攻击性,“种田长官和森先生被我带来了。”
被安琪拉那恐怖的杀意裹挟的视线扫视过来时,种田山头火和森鸥外以为他们的小命没了。
刚刚出口的那句尊称恐怕是他们在这世界上的遗言。
只见半跪在鲜血淋漓的橘发蓝眼少年面前的少女那天蓝色的眼睛染上了凶残的红光,他们看见她的那一瞬间竟分不清究竟是这地狱般的场景更可怕还是面前的少女更可怕。
他们的心脏连带着周围的内脏都开始震颤,全身上下乃至每一根头发丝都在叫嚷着逃走,如同面对天敌毫无反抗之力的食草动物。
面前怒不可遏的少女一句话就可以结束他们的性命,偏偏他们连自我保护式的攻击与杀意都不能泄露甚至涌出一分一毫。
谁能不畏惧面前的少女呢?面对着她,如同面对一位掌控生死又肆意妄为的神明,他们唯有供奉着,讨好着,取悦着才得以在她的领域里存活。
砰——
安琪拉将手里的魏尔伦像扔垃圾一样甩到两人脚前。
“把这个东西带走。”安琪拉的声音此时变得突兀的平静,之前被如影随形的杀意所笼罩的两人差点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我可是知道你们日本政府背地里做的那些恶心的实验,”安琪拉轻轻拨开中也被鲜血黏成一缕缕的鬓发于耳后,她屈起的手臂用了点力将被伤得遍体鳞伤看不出人样的中也压向自己的胸膛,另一只手掌圈住中也纤细的手腕,安静的闭上双眼似是在感知他的脉搏。
与她温柔小心的动作截然相反的是她说出的冷血的话语,“现在不就送来一个很好的实验体吗?欧洲那边的超越者,可不是非常具有研究的价值?”
安琪拉微微偏头,看着地上狼狈喘息的魏尔伦的眼神冰冷不屑像是在看一个蝼蚁,“你从实验室里诞生不就应该乖乖在实验室里死去吗?”
【在他死之前让他接受世间最残忍的酷刑,他会保持清醒的承受一切的】
——这句话是对种田山头火说的,也是对地上的魏尔伦下的【诅咒】。
“我知道你们心里的小算盘,”安琪拉冷笑,“如果你们敢对中也下手,我就会像弄死魏尔伦一样弄死你们。”
“如果不是中也喜欢一个稳定和平的横滨,你们的脑子还有那么一点用处,你们觉得我会在乎那可笑幼稚的‘三刻构想’吗?”
“我要是真的想毁掉这座城市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身后传来嘈杂的喧闹声打断了安琪拉的话。
太宰治乖乖提醒安琪拉:“安琪拉小姐,港口黑手党的救护车到了。”
安琪拉沉默的起身,太宰治非常有眼力劲儿的帮助安琪拉将昏迷的中也扶起,此时自然不会嫌弃什么“黑漆漆的小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