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表态,一多半朝臣都不急着表态。xwanben
念浅安若有所思,端坐一旁的大嬷嬷探了探身子,听罢外事说起内务来,“外头的事儿咱管不着,倒是院里庶务,皇妃该早早拿定主意。隔壁已经开始往外搬了,四皇子一出宫,殿下估计也久住不了。偏爵位封号连个响儿都没听着,真不知皇上是何考量。”
念浅安看向大嬷嬷,很有点受宠若惊。
大嬷嬷之前很高冷,现在很亲切。
闲着没事就来正院瞎转悠。
刷存在感刷得略刻意。
不过,大嬷嬷对楚延卿的忠心毋庸置疑。
念浅安不管大嬷嬷是不是搭错筋,闻言顿觉大嬷嬷是知音,“父皇看似一碗水端平,其实从没端平过。我只求父皇别太偏心,赶紧松口给树恩爵位就行。”
四皇子得封二字郡王,妥妥兄弟中独一份。
爵位高低可以不在乎,有无爵位不能不在乎。
她替楚延卿抱不平,话说得即僭越又不孝。
大嬷嬷放以前必定腹诽,如今却点头赞同,“皇妃说得很是,皇上再偏心,面上碍于太后和几位成年皇子,总不好太过厚此薄彼。”
语气恭谨而不失亲近,一副唯念浅安是从的模样。
念浅安心道大嬷嬷肯定是搭错筋了,嘴里拿定主意,“既然嬷嬷也这么想,那就趁早把行李收拾起来。早晚要搬出宫,省得临到头手忙脚乱。”
一字爵也罢二字爵也罢,先把豪宅占了再说其他。
“如此还请姨娘领总,奴婢帮着搭把手才是正理。”大嬷嬷领命起身,捧着针线笸箩道:“这一忙,孝敬皇妃的针线恐怕就得多等几天了。”
她本来只做楚延卿的份儿,现在却主动给念浅安做贴身针线。
念浅安更受宠若惊了,不好拂大嬷嬷的好意,只好干巴巴笑,“哪里哪里,不急不急。”
大嬷嬷到底没忍住,嘴角狠抽了一下:皇妃笑得好假好傻冒。她怎么就摊上这么个二主子,真是忠仆难为。
自我同情完很快摆正心态,握着伤口愈合的手捂嘴笑,“皇妃千万别跟奴婢客气,趁着奴婢这双手还灵活,少不得多多卖弄女红手艺。”
她可没脸再挨戒尺了。
一语双关不为人知,小婢女接过针线笸箩笑嘻嘻道:“嬷嬷没空,我有空呀!只要皇妃不嫌弃我手笨,我帮嬷嬷做针线呀!”
她你来我去惯了,小豆青并不纠正,只凑趣道:“小喜鹊多动嘴少动手,可别糟蹋好布料。”
小婢女晋升小宫女,大嬷嬷给改了名叫小喜鹊。
报信报出大功劳的小喜鹊,很得四大丫鬟疼爱。
小豆青小豆花牵起小喜鹊往外送,陈喜牵起大黄小黑,功成身退也往外走,李菲雪落后大嬷嬷一步,低声宽解念浅安,“后手还在后头,眼下情势大好,安妹妹不必忧心。”
念浅安不是忧心而是虐心,无从解释只得干笑,“收拾行李的事儿,就麻烦菲雪姐姐总管了。”
李菲雪无有不应,念浅安单独留下远山近水,沉吟道:“我想见孔司员。日子就定在刘家办赏菊宴那天,地点定在奈香阁。从刘家出来,我们就过去。”
远山近水同样无二话,一个自去安排马车打点车夫,一个找出孔震的名帖往外送信。
近水袖着名帖纸条飘出皇子所,半路撞见小喜鹊就笑了,“小喜鹊往哪儿飞呀?”
“往御膳房飞呀!”小喜鹊憨态可掬,掏出碎银子展示,“嬷嬷给了银子,让我去御膳房叫茶点。”
近水又笑了,“记得找康总管身边的小太监,那小子最好说话。”
她自去办事,小喜鹊直奔康德书的灶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