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边有动静!”同事大喊,一个健步冲到货柜门口,两下剪断了挂在上面的锁。
叶潮生拿着仪器焦急地等在后面,余光突然瞥到货柜拐角闪过一道刺眼的反光。
他警觉地抬头,几乎是同时,一声枪响!
“小心!”叶潮生猛地扑到同事,子弹擦过他的肩膀,“当”地一声打到了船甲板上。
开枪的人一击不中,立刻退了回去,接着便听见货柜里传来当当两声巨响。
同事爬起来就去追。
“是秦海平!”叶潮生站起来,抓起腰上的通讯器,“各单位注意,目标嫌疑人在最左这艘船上,他手里有枪,注意安全!”
他把通讯器塞回腰间,一手拿着枪,另一只手握上货柜被烤地滚烫的门把手,一把拉开了门。
货柜里昏暗,等叶潮生的眼睛适应了光线,看清了室内情况时,吓得几乎要魂飞魄散了!
“许月!”他一声怒吼,“你给老子把枪放下!”
☆、昨日重现五十一
西站的旅客像失去了牧人的羊群,焦躁不安,挤挤挨挨地聚集在西站前的火车广场上。
洛阳抹了一把汗,蹲在月台边缘,眼看着同事把邝平像拎小鸡一样从车厢里拽了出来。
后面跟着一个人,抱着一个用隔火的油布裹起来的巨大背包。
洛阳站起来,过去交代了几句,随即跟在提着硼砂等各种清洁剂的工作人员后面,上了车厢。
从三号车厢开始,一直到到十五号,车厢走廊内洒满了汽油。
邝平背着一大瓶汽油,不知道用什么办法逃过了安检,从三号车厢登车,借着旅客找座位放行李最闹腾的那一阵,无声无息地把汽油洒满了十二节车厢。
直到十五号车厢,一个退伍的消防兵闻到他身上浓烈的汽油味,职业习惯使然多看了两眼,这才发现从邝平的裤脚里竟然伸出一根管子来,源源不断地往下漏着透明的油状液体。
退伍兵当场就把邝平给按住了,正好赶上外面的警察上车来找邝平。
“喏,看看,都弄到这里来了。”工作人员提着硼砂,指着车厢连接处的大块油渍说,“启动刹车的时候要是蹿上来一点火星,顺着就能烧上去,这些涂料都不是防火的。到时候外面烧里面也烧……”
工作人员想到那个画面有些不寒而栗,说不下去了。
洛阳盯着那块油渍看了两眼,说了句辛苦,长腿一抬,翻上月台,去给局里打电话。
同事小吴从后面匆匆过来,举着电话:“洛哥,局里让我们去南港增援。”
整个港口区的交通已经被切断。荷枪实弹的警察把南港围了个水泄不通。
秦海平被人从藏身的货柜里带出来,整条左胳膊被鲜血淋透,软软地耷拉在身侧。
叶潮生站在舷梯下面,看着同事把他带下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