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取其辱
没有迟疑的,江株竹理所当然的就把自己放在了以后要养着连琪的位置上。
因为心中有着负担,江株竹虽然一夜未睡,却仍然精神,做好了四人份的早饭。吃完之后她先是在招聘网站上快速浏览了番,投了几份简历,接着就要出门去人才市场看看。
江寒函和连琪都不知道她被辞退,还以为她是去上班,江株竹也没有告诉两人,省的徒增无谓的担心,没料到刚打开门,就看了个熟悉的人站在面前。
一身稳重得体的西装,成熟儒雅的气质,不是齐永峰还能是谁?!
江株竹来不及想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家的,第一反应就要把他拒之门外,齐永峰眼疾手快的伸手拦住,以往沉稳的神情中带着哀求:“让我见她一眼。”
未等江株竹说什么,听到动静的连琪却已经红着眼眶过来,用力关上了门:“你滚!”
“连琪,我们好好谈谈行吗?”齐永峰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你听我解释……”
连琪背依着门不吭声,眼泪刷刷的往下落,又死命的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江株竹看着心疼,给江寒函使了个眼色,让他陪着盛欣关上门,自己去拿了纸巾,一边递给连琪,一边指了指她的肚子表示疑问。
连琪知道她说的什么,摇了摇头,哭的更是上气不接下气。
江株竹瞬时了然,连琪还没有说怀孕的事,看起来,暂时也打算不告诉齐永峰这件事了。
但终究还是要面对,两人一个在门外焦急的劝,一个在门内使劲的哭,耗了足足一个小时后,连琪终于在江株竹的鼓励下打开了门。
“连琪——”齐永峰想抱住她,又下意识的忍住,有满腹的话要说,又一时间不知从何说起。
“进来吧,”江株竹闪开身,让两人得以有在客厅面对面谈话的机会,自己想了想,终是没有出门,转而进了江寒函的房间。
压抑的争执声和哭泣叹息声一刻不停的传进来,江株竹倒不担心两人会商谈出什么结果,在江寒函书桌前坐下,眼睛盯着桌上如山的书本发了好一阵子的呆。
课本之外,还有着江寒函写乐谱的零散几张纸,江株竹一时有些生气,又想自己不能逼得太紧,学习再紧张也得让弟弟有放松的空间。
想着,江株竹拿起了手机拨通了刘老师的号码,再次问起了弟弟打架的原因。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两人都知错了就不用追究了,周一记得让江寒函来上课……”电话那边的刘老师说话先是支支吾吾,后来很快转移了话题。
明显是知道又不告诉自己,好像是大家都在瞒着自己,江株竹不由的气闷,恨不得自己有看透他人心思的特异功能。
没等多长时间,外面说话声音渐小,接着先是脚步声后是关门声,江株竹还没有出去,连琪已经开门进来,两眼肿的像是兔子,二话不说伏在江株竹怀里大哭。
哭泣是排解情绪的最好办法,待到吃过午饭时,连琪已是好了些,江株竹嘱咐了江寒函同时看顾着盛欣和连琪,终是能提起包出了门。
去到人才市场,江株竹才发现招聘茶艺师的公司少之又少,若说不做茶艺师,她在别的行业没有经验,则只能从最底层做起,拿着比之前少许多的薪资。
转了一下午,江株竹才投了三四份简历,在寒冬腊月的时节出了一身大汗,腿部肌肉酸疼着回了家。
过了周六周日,江寒函回了学校,连琪天天在家呆着,该吃吃该喝喝,顺便看着盛欣,表面已是无事,江株竹在网上和现实中交替找着工作,过了几天风平浪静的日子。
但找不到工作,江株竹心中的焦虑丝毫不减,投的简历犹如石沉大海,得不到一丝反馈。以前好歹能得到些面试通知的,没道理自己如今有着更为丰富的工作经验还不如之前,江株竹焦灼的同时,未免觉得有些奇怪。
她仍然是瞒着弟弟和连琪,丝毫不露自己被辞退的事情,每天照着上班的时间早出晚归。
但终于是忍耐不住,江株竹干脆主动去找到以前曾对自己挖角的一家茶叶公司,要求见以前相熟的人力主管。
却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主管一脸为难拒绝了自己,同时隐晦的告知了原因,说是她因为得罪了公司客户被开除,短短时间内,在这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圈子里名声已经臭了……
边宛和万伟两人的身影第一时间闪过脑海,江株竹深吸一口气,调整下自己情绪,保持着微笑,尝试向主管解释。
“江小姐,我个人是非常欣赏你的,但……”
主管三言两语,让江株竹意识到了自己试图解释的举动有多么可笑,心中怒火在一点点上扬,她勉强保持住笑容,礼貌的向主管告别。
走出大门后,江株竹的笑容瞬间收敛了,她翻找通讯录,将本就很低的姿态放置更低,找到几个人名依次打电话。
“您好,我是江株竹,请问……”
因着隐约的猜测,江株竹少了丝顾忌,抛开矜持追问起来,果然是得到了同样的答案。原来不止是万伟在污蔑,更有边宛利用在中西文化交流盛会中得到的权力打压自己,想要在盛会中拥有一席展位的公司自然不会为了江株竹去得罪她。
两人是成心要断绝江株竹在茶叶行业的前途。
从那次同学聚会开始到现在,生活一直不顺,弟弟打架,丢掉工作,连琪怀孕……江株竹搞清原因,挂掉最后一个电话后,瞬时觉得身心俱疲。
而愤怒并未消退,寒冬腊月的时节,空气明明清寒冷冽,江株竹却只觉得胸口烦闷,积攒着一股气不吐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