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一家四口,除了远在S城拜托于王爷爷照料的盛欣,三个人无法入眠。
第二日大清早,江株竹尚未出门,敲门声即响起,以为是酒店服务人员的她开门就愣了,唇角带笑的杜元衡正看着他,手提热腾腾的包子和粥:“早上好。”
“你怎么来了?”江株竹的欣喜难以言喻。
“我有内线,这么棒的事情,当然要陪着你了,”他言语含糊的回道,让江株竹以为是江寒函告诉他的,其实是此事他本就在密切关注,进展到哪一步恐怕比江温升本人都清楚。
有他在,江株竹的心更安。
无须介绍,江寒函已知道了自家姐姐已经和杜元衡在一起,他自觉犯了大错,更不会有什么小舅子看姐夫肆无忌惮的挑剔心态,在杜元衡面前礼貌的不像话。
草草吃过早饭,几人一共来到法庭,紧张的等待着。
当法官宣布无罪释放时,江株竹正和杜元衡的手紧紧相握,法官话音一落,萦绕她世界的乌云顿时大散,多年的守望终成真。
同时到庭的还有吕柔父女,他们躲躲闪闪,不敢与江株竹对视,完全没有之前在医院碰见时的模样,更不会再上前质问她为何不觉愧疚。
江株竹却没有扬眉吐气的感受,甚至偶尔还会觉得吕柔从不避讳说出自己事情,一遍遍自揭伤疤,从另一个层面来说,是当真有勇气。
避不过和他父女俩对视时,江株竹只淡淡点头,不愤恨不指责。
她的人生不是用来恨这些人的,再苦再难也都过去了,如今工作真正起步,父亲出狱,弟弟在做喜欢的事情,身边还有杜元衡陪伴,江株竹已觉得生活圆满到无法更美好。
***
虽是在B城长大成人,江株竹却没有一点故地重游的意思,父亲的案件一尘埃落定,她便立时带着父亲和弟弟,买了最近的机票飞回S城。
告别过去,才能重新开始。
下了飞机,江温升才第一次问道:“竹竹,你母亲……怎么样了?”
江株竹兴奋的心情直到此刻才沉淀下来,她默然半晌,自觉还是让父亲亲眼看看为好,因此大致说了下盛欣的情况便作罢。
她的坚韧本就遗传自江温升,因此他并未失望,反倒乐观的道:“以后有我照顾她,就不用麻烦你口中的王爷爷了。”
“还要谢谢你,”他又对杜元衡道:“麻烦你一直照顾竹竹了。”
“叔叔客气了,应该的,”杜元衡的态度不卑不亢中夹着一丝讨好的意思,不知他是如何将语气控制到恰到好处的。
对于他,江温升再满意不过。
回到家,刚进门就听到一个熟悉但令人意想不到的声音,林老太啰里啰嗦的从厨房走出来,手中还拿着菜铲,看到几人一惊,不自在的道:“哟,回来了。”
别说江温升了,江株竹自个都觉差异,瞅了眼王爷爷,正戴着眼镜佯装看报,见到几人如临大赦,向来不紧不慢的老头儿此时行动快速的不见衰老,大步迎上来:“回来啦!”
王爷爷语气中的如释重负实在太明显,江株竹心情忽的放松了,忍住笑先朝林老太打招呼:“您怎么在啊?”
“给他们做饭啊!”林老太迅速恢复过来,没好气的白江株竹一眼,理所当然的转身回了厨房,嘴上还抱怨着:“这么小的房子,这么多人也挤得下……”
王爷爷听的脑仁子疼,凑近江株竹小声道:“快想办法让你林阿姨离开吧。”
他将自个和林老太错了辈,江株竹又想笑,强忍着先给江温升说正事:“母亲在房间里,爸,你进去看看她吧。”
江温升点点头,一步步走向多年未见的妻子。
江株竹其实有着诸多担心,生怕盛欣和江温升再相遇的画面不好看,为转移注意力,她问王爷爷:“您怎么想的啊?”
落花有情,流水无意,王爷爷摇摇头。
☆、结束了
不等江株竹想出什么办法婉拒林老太做饭的好意来,江寒函不知何时跑到了门口,如临大赦的朝几人喊:“林奶奶的儿子和儿媳上楼来啦。”
喊声之下,林老太耳聪目明,菜铲一扔,跑的比谁都快。
大家忍俊不禁。
插曲之下,时间过的很快,江温升领着盛欣一步步的走出房间,盛欣偏着头笑盈盈的弯眼看着他,看情形两人相处很好。
江株竹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地。
冤狱多年,江温升自然拿到了些赔偿,他全部交给了江株竹,江株竹没有矫情的收下,算账算了一天,在杜元衡的意见下,马不停蹄的去S城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