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去办事。”王敬轩放下妆奁出了门。
陆怡欢没听到他的话,目不转睛的盯着奁盒,把里面的东西一一取出。
仔细端详,怪不得这个妆奁比其它的厚许多,原来是里面也刻了东西,可是,不记得自己要求过在里面刻图。
走到窗前端起妆奁,里面蝇头小楷刻着一首词。
窗前桃蕊娇如倦,东风泪洗胭脂面。人在小红楼,离情唱石州。夜来双燕宿,灯背屏腰绿。香尽雨阑珊,薄衾寒不寒。
奁盒转过去还刻了一幅画,一女子低眉顺目坐在一棵木兰树下弹琴。
这词这画,刻得如此细腻,显是花了不少心思。
是他。
不知道他现在可好。
几年后王府起了一场大火,陆怡欢不顾性命冲进房里抢出那个妆奁,王敬轩不悦,说不过是一个妆奁,何必犯险。
陆怡欢只是说,这妆奁是爹爹特地请人定做的,世间只此一件。
妆奁被火燎到,损毁不是很严重,后来陆怡欢再没用过,只是放在梳妆台上。
每当看见,便会想起那个人,沉默寡言,连名字都不知道,只听过他师父唤他阿曌,或许现在他也已经是有名的木匠了吧。
女孩把妆奁带回家,细看了里外的图案,“木兰花,倒像是,木兰花的棺材……”
后来,有一天午夜,女孩被一阵声响吵醒,借着月光来到院子里,看到一个年轻人坐在木兰树下,手持刻刀,抱着一个半成的妆奁仔细雕刻。
只是在月光的照耀下,看不到那人的影子。
冥戒刀
“开业酬宾,全场五折,买一送一。走过路过别错过,错过了一定后悔终生~开业酬宾,全场五折,买一送一。走过路过别错过,错过了一定后悔终生~开业酬宾…………”喇叭被放在一个小竹椅上,在阳光下对着空荡荡的胡同重复着同一声调不同声音的开场白。
办法是暝殊想出来的,去一个小商品批发市场买了这么个玩意儿,第一句是土地录音,第二句是暝殊录音,体现了两个人完全不一样的发展目标。
喇叭喊了一天,也不见有人光顾这条胡同。
“有没有搞错,明明有人住在这里,那些人为毛不来店里买东西!”暝殊抓狂的大吼着。
“都是没缘的人,没听说过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啊?上头特意安排的,你以为这个差事容易?”土地漫不经心的说着,手里的那叠票子来来回回数了二十多遍,都快让他给捏烂了。
暝殊不服气的对着他吐了吐舌头,开始在店里东看西瞧起来,这店里玩意儿不少,很多都是没见过的稀奇物件。
这时候土地数完钱,从衣袖里拿出一样东西,那东西被阳光一照,反出的银光晃了暝殊的眼睛。
“这是什么东西?”暝殊好奇的看着土地把拿东西擦了又擦,直到擦得光可鉴人,才小心翼翼的放在一个木架上,置于店内的玻璃柜上,最显眼的位置,保证进来的每个人都能第一眼就看见。
一根簪子,比普通的簪子长不少,非金非银,上面刻着铭文,隐隐绰绰,不可全见。
刚要伸手去摸,被土地狠狠打了一巴掌,“哎呦!你干嘛打我!?”
“不要随便碰,这是秋凉的东西。”
“你是说寻古店上一任店主?”暝殊瞪大眼睛。
“是啊,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会找到这里,咱们要等好久咯,要等到他们长大成人,然后把上辈子没解决完的事情解决完,最好能圆满解决,不过三角恋还是挺麻烦的。”土地后面的话就是在自言自语了,躺进摇椅里准备舒舒服服的打个盹儿。
暝殊对簪子没了兴趣,“不就是一个破簪子,有什么大不了的。”目标转移到其他东西上。
左边的架子深处寒光一闪,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一把三尺多长的大刀被一堆珠玉掩埋,暝殊伸手欲取,却听到一声咳嗽。
土地依旧闭着眼,“店里有些东西还是不要碰的好,你道行太低,碰了不该碰的,会伤着自己。”
暝殊对于土地的话嗤之以鼻,管他三七二十一,这东西又能把自己怎么样,这样想着便把手伸了过去。
刚碰到刀柄,只听暝殊一声尖叫着弹倒在地。
“我就说吧我就说吧,让你别乱动你还动。”土地骂着暝殊把她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