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会再分开了。”石浩天又一次把她揽进怀里。
“你们重聚难得,浩天石,你若想和她相守一生,不让她受轮回之苦,相思之痛,就带她一起修行吧,成一介散仙,不受天规管制,何乐而不为呢?那样才是真的长相守。”土地在一旁提出了一个很好的建议。
石浩天询问的看着女孩,女孩甜美一笑,说:“这还用说吗?你知道的,你走到哪我就跟到哪。”
再一次相拥,石浩天广袖一挥,和那女孩消失不见了。
只留下一声“多谢。”
“他们去哪儿了?”暝殊问。
“隐匿山水间。”
“哦。”
这次他们谁也没提钱的事情,有很多东西是钱买不到的,比如等待千年的这段情。
寻古店物品簿上多出一条红线。
北宋,浩天石。
结发绣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要入冬了。
土地坐在门槛上打盹,一只苍蝇挣扎着落在他的两眉之间,就是印堂的位置,这只苍蝇以为可以找个地方歇一歇,但它找错了地方。只见熟睡中的土地突然眉头向中间一皱,那只可怜的苍蝇“啪”的一声,被夹扁在眉心的褶皱里。土地吧唧着嘴舒展开眉毛,那只苍蝇就像被踩烂的包子,掉到了地上,被秋风一吹就不见了,条件反射的威力不可小窥啊。
暝殊站在架子前清点那些东西,不过总是数着数着就乱了,后来干脆不管了,直接拿来寻古店物品簿,仔仔细细的数红线。
“十三……才十三件!啊啊啊啊啊!姑奶奶我来了九个月了!才卖出去这么点儿东西!”说着抱起那本厚重的包着龙皮镶着金边的书砸向一旁的架子,书本受力过猛,架子又太结实,反弹了回来,毫不留情的砸回暝殊的脸上,“哎呀!”一声惨叫。
结果架子和物品簿都无大碍,只是暝殊的鼻子肿了起来,红通通的就像一个发光的灯泡。
土地被惊醒,双眼朦胧的立刻进入戒备状态,“何方妖怪!敢来我的地盘捣乱!”说着摆出一个降龙伏虎的姿势站在店门口左顾右盼,结果什么异常情况都没有,只有乌鸦叫着从头顶飞过,秋风卷着落叶从眼前吹过。
看见暝殊的鼻子才知道是她搞出来的动静,“乖孙女,怎么苦着一张脸啊?”
暝殊双眼含泪,一脸委屈,嘴撅得老高,颤声说:“为什么?为什么我这么倒霉要来看这个什么破店!哇啊啊啊啊……”眼泪像瀑布一样涌了出来,这还不算什么,最可怕的是她那高分贝的嗓门又开始发挥作用了。
眼看着店里面又开始震,塌了到不至于,问题是每次这样落下很多尘土,打扫起来很是麻烦,于是二话不说把暝殊从店里拉出来,找来小凳子垫脚,让自己和暝殊一般高。两手扳住她的脑袋,往上一托,暝殊那扩音器一般的嘴巴就转向了天空。
天帝正在给众仙家开会,突然觉得天宫里晃晃荡荡的震了起来。
环顾周围,天帝若有所思的感叹道:“最近天宫经常震呀~是不是负责保养维护的仙官没有尽职?”说完又看了一圈,不过已经不再震了,清清嗓子,正色道:“继续开会。”
暝殊站在那里保持着仰头的姿势,对着土地说:“我说爷爷,你也太狠了……我脖子扭到了,低不下来……不是亲孙女也不用这样吧。”这样的姿势说话都是很难受的。
土地扶着她坐下,发出抗议,“这是什么话,就好像我故意害你似的,来来来,先休息一会儿。”转身偷笑,暝殊这种情况稍稍施个小法就能好,不过为了耳根清净,就难为她了。
狠狠伸了一个懒腰,看看天上的太阳,“你爷爷我要去陪你奶奶,自己在这儿好好的看店。”
“什么?!你留下我一个人?在这种情况下?”暝殊依旧坐在椅子上,保持着那好笑的仰天姿势,看着青天白云飞鸟日头问土地,但是土地没回答她,“喂?爷爷?”土地早就走了。
“啊──”
尖叫声回荡。
天宫里的一盏琉璃灯被震碎,天帝正在睡觉,被惊动没被惊醒,翻个身继续睡。
暝殊保持着望天姿势坐在门口呆了一下午,直到渐渐看不见日光,心里咒骂土地妻管严还不上来。
“你没事吧?”一个温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想去看是谁,无奈脖子不能动,眼睛转来转去的还是没看到,“你看我这样像是没事吗?”被这样困了一下午,又被土地老儿扔在这里不管,憋在心里的火气无从爆发,话横着就出来了。
那个人走到她身边,一手托住她的下巴,另一只手扶着她的后脑,“闭上眼别乱动。”还没等暝殊反驳,他双手一扭,暝殊听到“咔”的一声。
刚要破口大骂,发现脖子可以动了,左扭扭,右转转,“好了?哈,你真厉害。”这时才去看那个人,是个少年,眼波流转,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淡香,而且,他的头发和眼睛是墨绿色的,“你的眼睛真漂亮。”暝殊吃吃的说。
那个少年有些羞赧,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暝殊见他这样才反应过来,“你要买什么?进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