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地窖中各人说话为上面偶然经过之人听见。但他话声仍是
压得极低,说道:“我去瞧瞧谢大侠的伤势。”朱长龄点了点
头。姚清泉伸手扳动门旁的机括,铁门缓缓开了。他提着一
盏火油灯,走进铁门。
这时张无忌再也忍耐不住,站起身来,在姚清泉背后张
望,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向里而卧。张无忌乍见义父宽
阔的背影,登时热泪盈眶。只所姚清泉低声道:“谢大侠觉得
好些了么?要不要喝水?”
突然间劲风响处,姚清泉手中的火油灯应风而灭,跟前
砰的一声,姚清泉被谢逊一掌击出,飞出铁门,重重摔在地
下。只听谢逊大声叫道:“少林派的,昆仑派的,崆峒派的众
狗贼,来啊,来啊,我金毛狮王谢逊怕你们不成?”
朱长龄叫道:“不好,谢大侠神志迷糊了。”走到门边,说
道:“谢大侠,我们是你朋友,并非仇敌。”谢逊冷笑道:“甚
么朋友?花言巧语,骗得倒我么?”大踏步走出铁门,发掌向
朱长龄当胸击来,这一掌劲力凌厉,带得室中那盏油灯的火
焰不住晃动。朱长龄不敢挡架,转身闪避,谢逊左手一拳直
击他面门。朱长龄逼不得已,举臂架开,身子一晃,退了两
步。张无忌见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不禁吓得呆了。
那谢逊拳掌如风,凌厉无比,朱长龄不敢与抗,只是退
避。谢逊一掌击不中朱长龄,扫在石墙之上,但见石屑纷飞,
若是中在人体,那还了得?那谢逊长发披肩,双目如电,脸
上血污斑斑,口中荷荷而呼,掌势越来越猛烈。朱夫人和朱
九真吓得躲在壁角。朱长龄见他拳掌攻到,只得将身边的木
桌推过去一挡。谢逊砰砰两拳,登时将那桌子打得粉碎。
张无忌茫然失措,张大了口,呆立在一旁,眼见这个
“谢逊”绝不是他义父金毛狮王谢逊。他义父双眼早盲,这人
却目光炯炯。只见这大汉一掌打出,朱长龄背靠石壁,已是
退无可退,但并不出手招架,叫道:“谢大侠,我不是你的敌
人,我不还手。”那大汉毫不理会,一掌打在他的胸口。朱长
龄神色极是痛苦,叫道:“谢大侠,你相信了么?”那大汉喝
道:“狗贼,再吃我一拳!”又是一拳打去。朱长龄喷出一口
鲜血,颤声道:“你是我恩公义兄,便打死我,我也不还手。”
那大汉狂笑道:“不还手最好,我便打死你。”左一拳,右一
拳,齐中胸腹。朱长龄“啊”的一声惨呼,身子软倒。
那大汉更不容情,又出拳打去。张无忌抢上一步,举臂
拚命挡格,只觉这一拳劲力好大,一震之下,几乎气也透不
过来,当下不顾生死,叫道:“你不是谢逊,你不是……”那
大汉怒道:“你这小鬼知道甚么?”举脚向他踢去。张无忌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