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自小受教于父皇和太傅,万事自当以江山社稷为主,并未将所有心思放在儿女情长之上。”
“可是父皇,儿臣不会为了情事耽误政要,也不愿因政事而耽搁安宁。”容臻神色认真,“既予承诺,儿子便不愿失信于她。”
皇帝的目光软化,柔和了几分,“中秋节前赈灾若有成效,朕便应了此事。”
“儿臣遵命。”
“去忙你的,朕还有事要处理。”
容臻退出承仪殿,皇帝轻咳了两声,看着容臻退出去的方向神色有些复杂。
一旁的苏兴年赶忙上前递上茶水,面色焦虑,“陛下,庄院判便说您思虑太过,殿下受教于您和文太傅,是个品性极佳的皇子,您就放心吧。”
“朕如何能放心?”皇帝长叹一声,“老大背后有赫连为他谋划;老三自身政见独到,且有德妃;老四有功绩和苑家。这个孩子实在势弱了一些,朕既盼着他背后能强势几分,可朕又怕……”
皇帝的话没有明说,但苏兴年却十分清楚,皇帝是怕大长公主教养出来的安宁郡主会和她一样,有心左右朝堂。
“陛下,您该相信殿下,有像您一样的平衡之道。”
“但愿如此。”
皇帝想起安宁那张肖似她母亲的面容,当年冠绝天下的司华玉,能有几个皇子不为其动心?
只是他不是姑姑选中的人,其余几个皇兄锋芒毕露,他不得不避其锋芒,选了不起眼的柳家姑娘做王妃,迷惑几位皇兄。
如今容臻过了姑姑那一关,能与安宁结缘,他其实很满意这桩婚事,只是德妃和赫连贵妃之前都找他明里暗里提过安宁的婚事,他一直没有应声。
之所以不封王,留着这些皇子在身边,也是想让太子有几分危机,能冷静应对,稳住他的位置。
容臻是他的嫡子,是他最看重的皇子,早早册封太子,便是对皇后的承诺,对容臻的认可。
南边的旱情并不严重,容臻行事稳重,赈灾之事并非难事,中秋节前他定然能处理好。
另一边,沈攸宁回到侯府。
落竹便迎上来,“姑娘,宫里赫连贵妃派薛内侍送了些补养身子的药材来,另外宋叔传了消息来,当铺有了动静,人走后,我们的人已经将东西全部赎回。”
“好,我知道了。”沈攸宁想了想,“这回她们要凑的钱并非小数目,这几日都留意一下,她们还会去的。”
“是。”落竹疑惑地挠了挠头,“可是姑娘,咱们自己花钱赎回自己的东西,不是便宜了她们吗?”
落玉闻言,讶异地看了一眼她,而后扑哧笑了笑。
“嫁妆缺失的东西,我会让她们全都补上。而这次她们投给那边的钱财,不也都是咱们的?”
沈攸宁也无奈地摇摇头,解释了一句。
她不仅要拿回母亲的嫁妆,那些拿不回来的也都要萧氏等价补上,至于那两千五百两黄金,暂且算是她暗害母亲交来的一点利息。
“我记着你都是外伤啊?也没伤着脑袋呀?”落玉笑眯着眼看向落竹。
落竹:“……”
行行行,都怪她脑子转不过来好吧。
“对了姑娘,院子里来了两个暗卫,说是太子派他们来的,陡然来此,我差点提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