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们这数万被重重围困的疲惫之师却在敌人西线的后方突然反击,锋芒直指敌人西线部队的后路。
我们的任务就是把敌人三十多万前锋部队从西南部漫长的战线中剥离出来,然后像一道钢闸,牢牢地关住敌人西线前锋部队的退路。
这个战略反击计划的关键是如何使用我们这支部队配合湖南境内的反击大军实施合围作战。我们这支部队要突然出击,在敌人腹部反向突击,协同西南方面军把敌人二百一十多公里宽的与敌南部战区的通道给切断!
这将是一场力量悬殊的碰撞,而双方的指挥者都满怀着必胜的信心!
作为先头突击群的侧翼掩护部队,我们三个步兵师今晚的作战目标是目前位于防御地段西南方向约二十五公里处已经被我突击集群揍得晕头转向的米国第2集团军第7机械化步兵师,阻止他们沿高速公路外围向六十公里外的省会城市方向撤离,配合主力部队围歼该师。
而后我们师将进行转移,在西南山区指定地点迅速扩大我军南部防线的防御纵深,与友军一起构建纵深八十公里的防御阵地。
三个小时前我军的先头机械化装甲突击部队已在重炮群的欢送下突入敌人阵线。他们计划在省会城市附近折向向西与西南方面军突击群会合,切断敌人西线突击群的退路,现在已经深深地揳入到敌人防线纵深三十多公里的地方。
在颠簸的公路上行驶了大约四十分钟,我们开始下车集结。
黑暗中无数战士在迅速集合,低低的点名声、奔跑中武器的碰撞声汇集成剑拔弩张的气氛。
卡车在短短几分钟内迅速卸下部队后掉头返回。
跳下卡车,我狐疑地看着周围的景象。远处大约四公里外的地方火光冲天,浓烟密布,那边大概是敌人的阵地。
我们怎么可以这样大摇大摆地在如此靠近敌人的地方集结?
我开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快,别耽误时间。准备突击。”
老柳见我在发傻,推了我一把。
连队很快在指导员老默的指挥下整队完毕,大家原地等待连长下令。
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两辆工程修理车正在修理一辆被敌人击伤的79式坦克,一个头缠绷带的坦克兵在旁边搭手。
过几分钟田连长跑了过来。
“我们连的任务是联合一连、二连突击敌人第7机械化步兵师第3机械化步兵旅二营阵地。一排、二排分两路前进,我带队,每排派一个班做尖兵搜索队。注意用三三制前进方法,大家疏散前进,不要挤成一堆。炮排掩护,自动榴弹发射器随时准备发射,表尺四百,注意掩护侧翼。不要使用无坐力炮,容易暴露目标。反坦克手注意对付敌人装甲目标,随时准备发射。三排、特种排做预备队,和连部跟在炮排后面运动,指导员和连部一起行动。全连立刻开始行动!”
连长下达完命令,立即会同一排、二排的指战员们开始分配前进线路和编制配属,片刻之后,先行出发的战士们消失在起伏的丘陵中。
没被安排打头阵的老柳很是不满地低声嘟囔着,回头给排里动作迟缓的战士屁股上来一巴掌。
这是片小城外的丘陵地区,敌人防线在几个小时前被我突击部队撕开十多公里宽的一个大口子,在我军远程炮火的压制射击下,敌人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
但是我们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地就向敌人发动进攻呢?
我胡思乱想着跟随部队向前运动。
沿途随处可见被我军摧毁的敌人装甲战车和其他分不出型号的履带式运输车,间或还能看见被我军击毁还在燃烧的敌人直升机残骸。
团属炮兵和师炮兵部队的炮火正在火力协调员的调度下向敌纵深徐进延伸射击。前进大约十分钟,我们连先头部队和敌人交上了火。敌人企图依托建筑物和装甲战车阻止我军的前进,迫击炮也开始发射。战斗瞬间爆发。
老柳看见前面已经打上,急得伸长脖子看。几个班长催促大家赶快运动上去。
随着反坦克火箭弹逐个爆炸,敌人暴露目标的狙击火力点被纷纷摧毁。
连长亲自率领的突击队已经冲进敌人阵地!
我们身后的通信班战士们密切保持着与营部的联络,指导员不时停下来向营部报告我们的进展情况。无线通信设备果然无法使用,连部直属的通信班战士们只能随时敷设野战被覆线保持通信畅通。
随同我们连后续梯队行动的营属炮火协调员不断呼叫炮兵向敌人的抵抗枢纽射击。82毫米迫击炮、107毫米火箭炮雨点般横扫敌人阵地。
我在大家向前机动的时候蹭到指导员身边问道:“指导员,怎么不见鬼子地炮和空军压制呢?”
“鬼子大概被打傻了吧,要不怎么空军和重炮部队不还击!我也不清楚,反正只要能消灭敌人就行了,管他们现在咋样。”
指导员也是一头雾水。不过现在的形势好得让人不敢相信,大家都忙着向敌人纵深突击,争取多圈住些鬼子。
往死里打吧!
很快我们攻进敌第7机械化步兵师一个机械化步兵营的阵地里。
建制混乱的敌人剩余部队士气全无,鬼子们乱哄哄地在小镇左冲右突的,正忙着突围,全然不顾我军炮火的拦阻射击。
指导员在向团部报告完我们连大致的方位后向大家喊道:“同志们,不能让敌人这么轻松地跑掉。三排、特种排跟我上!”
越过两条街道,我们迎面撞上一股正企图突围的鬼子兵。二话不说,士兵们立刻散开,依托建筑物向敌人扫射。鬼子兵被突如其来的猛烈火力打得匍匐在地不敢抬头。正在这时,一辆漏网的敌人坦克突然从不远的建筑物里冲出来,鬼子步兵纷纷躲在坦克后面向我们冲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