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接听。
……这什么意思。
被拒绝了?
万事开头难,第一步迈出去,岑稚突然就无所畏惧了,毕竟连夜写了三千字求婚稿,她觉得自己还能再抢救一下,故作镇定地喊人:“谢逢周?”
这次终于有了动静。
“……嗯。”那边声音低低地,不知道为什么,听着还有些哑。
很快他清清嗓子,又嗯一声,恢复以往又拽又懒的腔调:“再说一遍。”
似乎有点希望,岑稚不带停顿脱口而出:“你嫁给我吧。”
“……”
反应过来自己嘴瓢了,岑稚连忙改口:“不对不对,我娶你。”
“…………”
“不不不不不。”血液直往头顶涌,岑稚努力组织语言,“我的意思是谢逢周你能不能当我老婆?”
“………………”
——完了。
首次求婚将以惨败告终,岑稚脑子里轰隆一下,从脸一路红到耳后根。
“……也不是。”她深深埋下脑袋,抠着桌面小声说,“我就想……”
沉默三连的人终于开口。
“位置。”
他声音里好像带着笑,岑稚抠桌子的动作停下来:“……啊?”
“位置说一下。”谢逢周敛起笑,声线松软散漫,“我去找你。”
–
岑稚无聊地给喝完的空酒罐摆出三种军训方阵,龙虾店玻璃门被推开。
她如有预感地抬起头,正好看见那道高瘦挺拔的身影从门口进来。
十月份汀宜接连降温,谢逢周穿着套纯黑色松垮的宽松运动服,可能外边风大,他没戴帽子,只是把外套拉链封到了顶,下颌线条锋利干净。
有段时间没见,他头发比生日宴那天长了,额前碎发刚好遮住平直长眉。
岑稚挺纳闷。
怎么每次见到这人都会被惊艳一把。
不断刷新她审美上限。
九点半龙虾店里人正多,嘈杂鼎沸,到处充斥着啤酒瓶的碰撞声。
岑稚坐的位置不算显眼,谢逢周却在进来的下一秒就和她对上视线,拐个弯朝她走过来,用脚勾开椅子坐下。
他弯腰时,运动服领口的金属拉链轻轻晃动,于是岑稚清晰地瞟见他喉结那一小块被遮挡住的红色印痕。
虽然一直不知道是什么。
但真的很像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