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小白酒醉心明,知道自己被不杀之剑给套牢了。
公子小白整一个下午都躺在床上,睁着眼,头昏沉,辗转反侧。
天色渐暗了下来,公子小白打开窗子,让凉风吹散心头的亢奋,公子小白不经意想到了唐苏苏,想起她喝醉酒时的狼狈。有过承诺的唐家会不会从此不在为难自己了。会不会从此再也见不到唐苏苏了?公子小白不仅阴郁起来。
天黑了,元丹丘带上剑书说这镇子上有处甜酒,味道很好,每年也就在这个时节才会卖上几天,其它时间是没有卖的,两人自然在街道上散漫的游荡,看来一时间是不会归宿。
公子小白懒得走路,只央求元丹丘能顺道沽点回来,就好了。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求。求之不得,辗转反侧。”窗外的吟哦甚是诡谲,她似乎看透了公子小白的心思,是公子小白肚子里的蛔虫。
公子小白没有出声,只是心里奇怪,这温柔妙曼的声音不是唐苏苏说出来的,因为唐苏苏没有这种淡定的气质,这种奇妙的交谈每每会把自己拖下水,公子小白决定今天一句话也不说,看她有什么办法。
“我有一个小秘密,对公子来说,不可谓不重要。”
又是秘密,公子小白对不杀之剑带来的绝密已经很有些厌烦了。这个名曰仙人指路的女人究竟在想什么呢?公子小白知道自己就算现在冲出去,也看不到对方的模样。公子小白想来是非常的恼火了,伸手将不杀之剑拿出来,对准发出声音的窗外,扔了出去。公子小白将这许多天来的惊险的责任全放在了对面声音纤柔的女子身上。的确,没有不杀之剑的干扰,公子小白也就遇不到这么多烦恼了。
“公子好大的脾气,你就不怕我一剑刺穿你的肠子。”
公子小白还是一言不发,外面的人也许自讨了个没趣,停顿了下,“我不象公子薄情寡义,我答应过别人的事我会竭力做好。”
“你这样藏头缩手的胆小鬼,也配在这里讲情义。”公子小白嗤鼻冷笑。
“这些天来,我一直跟踪唐苏苏,你想不想知道她现在哪里。”
“她在哪里,关我何事。”
“她每天晚上都会独自徘徊在绿林茶社的那道篱笆墙外。”
“那又如何。”
“你把不杀之剑扔到窗外,不如送给你心仪的姑娘。”人影在窗前一闪,不杀之剑又飞到了公子小白床前。
不论如何,公子小白还是有异样的冲动,握紧了怀里唐苏苏留下的那条软鞭。
公子小白莫名的鼓噪起来,终还是决定,跳下了床,溜进夜色里。局促之间竟然连不杀之剑也没拿上,这一刻公子小白似乎忘了此物乃护身之物。
公子小白远远便发现一个人:果然唐苏苏或靠在篱笆边沉思,或缓走几步仰望苍穹。唐苏苏略消瘦的身体在夜风里有了些不禁寒。
“我知道,你已经来了。”唐苏苏突地轻呵一声,“为什么不站出来。”
“我,只是怕打碎如此沉静的夜。”公子小白慌忙直起腰。
“原来真有人。”唐苏苏短笑,“你来这里做什么。”
“你来这里做什么。”公子小白懊恼不及,居然被对手一惊一诈给吓的露出身来。
“我喜欢在这样的月光夜色下散步。”
“我也是。”公子小白一时间说不出什么,不知还有没有多少共同的语言可共度此良宵。
“可是现在,我开始讨厌这样的夜。”
“我也是。”公子小白这回也是的早了点,公子小白应该料得到唐苏苏是脸色说变立即就翻了脸的人。
“我记得你这无赖,上次抢了我的软鞭。”唐苏苏一扬眉,将眼睛瞪得公子小白心里更发怵。
“那可是你自己将它套在我的勃颈之上。”
“还我的鞭。”
“我送你一条价值万金的软鞭如何。”
“我就是喜欢它的价格低廉,越是朴素的东西,它就越有保留价值。你相不相信,我在眨眼之间就会把你的嘴封上,把你的头揪成麻花。”唐苏苏伸出手,满脸的笑。
公子小白心里虽是不服气,还是顾虑唐苏苏可能会真下杀手,不禁用手捂住胸口。
唐苏苏只在公子小白眼前一晃,手便伸进公子小白的胸前,抽出软鞭。
“可惜,你只能睹物而不能睹心。”公子小白嗅到了唐苏苏身体发出的幽香,不觉中叹息。
“很多个夜晚以来,他都没有再来。”
“他是谁?”公子小白真是明知故问,有些后悔。
“他是我的影子,我的全部,我的已渐枯萎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