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名立汇报完这个消息之后,呼吸都不敢太用力,仿佛犯错的人是他。
每次甘斓作死,他都要当一阵替罪羊。
梁晋燕有十分钟没说话。
沈名立度秒如年,最后只得硬着头皮问他:“要不我们去医院等等甘小姐——”
“怎么,你想她了?”梁晋燕冷冷地打断他,声音像淬了冰。
沈名立马上安静如鸡。
幸而,这个时候梁晋燕接了盛攸妍的电话,拯救了他一次。
车厢内很安静,沈名立听见盛攸妍说,盛执焰回去之后跟家里大吵了一架,说什么就算冻了他所有的卡,他也不会和甘斓分开。
他还说,甘斓根本没有因为他的卡被冻结就嫌弃他,还说要和他一起面对困难,为他付出。
盛家人提醒盛执焰甘斓是放长线钓大鱼,盛执焰根本听不进去,吵得更凶。
最后差点把老爷子气休克。
盛攸妍跟梁晋燕说了这些事情之后,忧心忡忡地叹了一口气,感慨了一句甘斓有手段。
梁晋燕从头至尾没正面回应过,可沈名立却清楚地感受到车内的温度越来越低。
接完这个电话,梁晋燕便吩咐沈名立开车。
沈名立小心翼翼地问:“先生,还是去水榭山庄吗?”
回应他的,是梁晋燕点烟的动静。
沈名立揣度圣意之后,踩下油门开向了水榭山庄。
车停下来已经快五分钟了,梁晋燕仍然坐在后排抽烟,没有要下车的意思。
沈名立头皮发麻。
梁先生不想下车,但他想下班。
又过了几分钟,梁晋燕终于大发慈悲地下了车。
沈名立看着梁晋燕走进水榭山庄的大院,握着方向盘长吁了一口气。
他跟在梁晋燕身边五年多,只有甘斓有这个本事把梁晋燕气成这样。
真是作死的一把好手。
今晚她这样下次梁晋燕不知道要怎么收拾她。
——
上午十点。
刚刚结束度假的程应锦被权晔和邹泽译挟持来了水榭山庄。
看到满手是血的梁晋燕之后,程应锦大脑“嗡”了一下,“我靠,你t不要命了?”
程应锦此时已经忘记了吐槽和抱怨,他直接冲到了梁晋燕面前抓住他的手腕,看着上面斑驳交错的新伤和旧伤,眉心突突地跳。
“急救箱拿给我。”程应锦回头去看权晔和邹泽译。
权晔和邹泽译两人分头找了一圈,几分钟之后拿着医药箱送了过来。
程应锦打开医药箱之后就开始给梁晋燕处理伤口,他的伤里好多玻璃渣,程应锦看了一眼脚下的碎片,没好气地问他:“最近的爱好是捏玻璃杯玩儿?”
梁晋燕没搭理他,恹恹地靠在沙发上。
程应锦去问权晔和邹泽译:“我出去度了个假而已,他这是怎么了?”
邹泽译耸耸肩,“还能怎么,你懂的。”
程应锦:“又是因为那个女人?”
“不是都已经断了半年多了么,你又忍不住去找她了?”程应锦问梁晋燕。
梁晋燕还是不说话。
邹泽译抢答:“那女人了不得了,现在快成他侄媳妇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