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告诉他,根据他的描述,这个梦显然还没有真正结束。他极可能在大脑中已经构建了一个完整的甚至封闭的故事,如果一部电影一样。
医生希望下次,他能尝试克服这个节点,把这个梦继续下去。
闻裕竟然犹豫了。
但医生并不催促他,反而告诉他,他有一周的时间可以好好考虑。当然,如果这之后他的这个反复做梦的毛病如果可以自愈,他也可以不用再继续治疗了。
闻裕盯着面前的两个文件夹,盯了很久,才拉开抽屉,把它们塞了进去,关上并锁住了抽屉。
他起身去了小书房。
纪安宁刚好写完了作业,站在桌子前面收拾书包,听见声音转头瞥了他一眼,说:“你忙完啦?”
闻裕“嗯”了一声,过去从背后抱住她,亲了亲她纤细修长的颈子,问:“作业写完了?”
纪安宁才说了一句“写完了”,闻裕的手就滑到她月要上了,双手合拢,细细的一把。
纪安宁立刻明白他想干什么了。
有心想抗拒,偏闻裕那么会撩,到底没能逃过硬硬的书桌。
下来的时候,书桌边沿被汗汽画出了蜜桃的形状。
纪安宁捂眼。
闻裕想试试在没有医生的情况下,自己去突破那个节点。
可他抱着纪安宁入睡,偏偏睡得很安稳,一夜无梦。
到了下一个预约日,闻裕又去见了医生。经过了考虑,他把这个情况也告诉了医生。
“抱着她就睡得很安稳,不会做梦。”
他说。
医生点头,说:“你的焦虑本来就是因为她而产生,和她之间和谐的两性和稳定的感情,显然有助于淡化潜意识里的焦虑。”
医生说的话听起来一直都很科学,很有信服力。
闻裕现在对他也算建立了充分的信任感。在医患之间,特别是心理医师和患者之间,这种信任尤其重要。
闻裕最终决定,要在医生的帮助下尝试一下。
“看看能不能不醒过来,把这个梦继续做下去。”
他说。
这一次入梦更容易。
从看到楼梯开始,闻裕就入梦了。他一抬头,就看到了纪安宁赤着脚,拼命地再向上跑。
她的样子让他不忍心看。稍一犹豫,她就在楼梯拐角处消失,紧跟着,一些男人从下面追上来。
“她在上面!”
他们喊。
他们穿过了闻裕的身体,追着纪安宁去了。
闻裕握了握拳,跟了上去。
男人们上了天台,发现只有一个出入口,便不急着去找她,他们打电话给赵辰,等着赵辰上来。
闻裕却知道纪安宁藏在哪里。他穿过男人们的身体,向那里走去。
他走的就是赵辰走的路线,走到那里,自然而然的就像赵辰那样,转头看去,对上了纪安宁的眼睛。
困兽一般,有些红,但不放弃。
她紧紧咬着唇,屏住呼吸,握着钢钎的手指节青白。
她没有练过格斗或者搏击,但她整个人都绷紧着,蓄势待发,完全是本能的求生欲驱使。
他的安宁!
闻裕一晃神间,忽然看到纪安宁脸色突变,那根钢钎,猛地朝他抡过来。
自小就练搏击的闻裕反应极快地向后撤了一步,露出了赵辰的身体——赵辰过来了,他站在闻裕站的地方,两个人身体重合了。那根钢钎看起来便仿佛是在朝闻裕脸上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