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随着探索深入,邵慈渐渐开始理解妖狐过往的行为模式,对于它力量的强大也认识得更加清晰。他推测,之前的遭遇中,自己的觉醒出乎妖狐意料之外,打乱了它的步伐,实际上彼时两者间力量差距之悬殊,不亚于模拟体积上的差异。
&esp;&esp;妖狐毫无疑问也是觉醒者,这段时间的蛰伏,是否考虑出了应对觉醒者的策略?如果它找到了法门,下一次遭遇便是决战,而我方几乎毫无胜算可言……
&esp;&esp;但是,邵慈实在是不善言辞,过于直白的表述听上去极端消极,让其余的人难以接受。上级回复,执行既定任务,不接受异议。
&esp;&esp;魏政英在邵慈缺席的多方会议上再度提出警告,直指干将的神秘的历史空白期,他依然反对将如此重大的,难以接受监管的权限交付给他。但是会议并没有针对此事做深度讨论。
&esp;&esp;2051年1月的一个午后,邵慈从【墨菲斯】上醒来,大汗淋漓。
&esp;&esp;他感到双腿又麻又辣,犹似火烧,可医生查不出具体原因,从表面看起来他与以往毫无二致。
&esp;&esp;他不想再使用任何麻醉剂,于是在双腿上裹了冰敷。
&esp;&esp;“感觉好一些。”邵慈说。
&esp;&esp;“……这真是奇怪。”卢雨雁说。
&esp;&esp;“是啊……”
&esp;&esp;“是你心理作用吧。”卢雨雁说。
&esp;&esp;邵慈以为卢雨雁怀疑他的精神压力过大,低头说,“不是,这再真实不过了。有点像压麻了腿……太难受了。”
&esp;&esp;“不是,你现在感觉好一些了吗?”
&esp;&esp;“是啊。我不是说过了吗?”
&esp;&esp;“可是你……瘫痪了呀,你应该没有知觉……”
&esp;&esp;邵慈皱眉:“我知道。你以为我现在还在做梦吗?我的腿是没有知觉,可它还是会痛啊。”
&esp;&esp;“不,可你应该感觉不到冰啊……”卢雨雁说。
&esp;&esp;邵慈突然惊愣。
&esp;&esp;“你感觉到冰吗?”卢雨雁又问。
&esp;&esp;周围人都摒住了呼吸。
&esp;&esp;“我……还不太清楚,现在这又涨又热……”邵慈掀开冰袋,“啪滋”一声掉在地上。
&esp;&esp;用手摩挲大腿表面,微微摇头,“感觉不清楚……等等,把它捡起来,放在这儿!”他伸出胳膊肘。
&esp;&esp;卢雨雁麻利地将冰袋又糊在他胳膊上,用力按住。
&esp;&esp;邵慈点点头:“对。我感觉得到。”
&esp;&esp;他和卢雨雁的眼眶突然都红了。
&esp;&esp;“是冰的……是冰的。”
&esp;&esp;“是一样的,对,是冰的!是冰的!”
&esp;&esp;卢雨雁亲吻他。
&esp;&esp;他突然又喊起来,“不,打我。打我!”
&esp;&esp;“啊,什么?”
&esp;&esp;“咬我!这真的不是梦吗?告诉我这次真的不是梦……”邵慈攥住她的手臂,眼角迸出一滴泪。
&esp;&esp;“不是!我的慈,这不是梦!这是真的。”
&esp;&esp;邵慈在梦中也经历过数次类似的“康复”,惊喜越大,梦醒时分的绝望就越令人窒息。
&esp;&esp;不过这次是真的发生在现实,他的双腿不仅回复了部分知觉,还在两周的康复训练后完成了简单的伸展运动。
&esp;&esp;三周后,随着腿部肌肉组织的增长,他已经能在泳池中站立行走!
&esp;&esp;“你恢复的速度真是难以置信。要不是亲眼所见,”谭正川说,“我怎么都不会相信!”
&esp;&esp;邵慈笑着说:“眼睁睁看着的,也不一定是真。我现在还在祈祷这不是一场长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