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凌杰迷茫的站在殿外,交了香火钱之后,便随意走到一个蒲团前跪下叩拜。
&esp;&esp;他并非多么相信,只是想求些心里安慰。然而在叩首之际,却意外听到一个飘忽的声音,似乎说的是一道策论的题目。而令凌杰意外的是,寒门学子的复仇(12)
&esp;&esp;清水观
&esp;&esp;已经是入冬的时节,又是难得的暖和晴天,就连清水观这种地处京郊的地方也亦是人潮不断。
&esp;&esp;只不过,这些人来的目的都并不单纯。
&esp;&esp;马车停在清水观观门前,童攸掀开车帘,静静的打量着那些自道观进出的人,神色间若有所思。
&esp;&esp;“小主子,那门口的道长说,今儿是正日子,求神的人颇多,所以还要再等一刻。”之前去询问的侍从走到车窗边,小声和童攸禀报。
&esp;&esp;“是吗?那便等等。”童攸随意的应了一句就沉默下来。他总隐约觉得,这侍从进去一趟再出来,身上就沾染了什么味道,似曾相似,但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esp;&esp;摩挲着怀中的暖炉,童攸陷入了沉思。而那侍从则是小心翼翼的伺候在一旁,不敢多话。
&esp;&esp;他是伺候在童攸身边的老人,最知晓童攸的喜好。虽然明白童攸平素待人宽容,鲜少动怒,但却十分讨厌琢磨心事的时候被人打断。
&esp;&esp;主仆二人一时间皆安静下来,可时间不长,寂静就被意外传来的喧闹声打破。童攸抬头,正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道观里出来,竟是凌杰。
&esp;&esp;应该是刚刚拜过神,他的额头和膝间皆沾着薄薄一层香灰,走路也有些不稳。可偏偏脸上的神情却是格外兴奋,就连嘴里也念念叨叨的喊着:“我要高中了,我要高中了!”
&esp;&esp;“这……这不会是疯了吧!”侍从惊诧的看着凌杰,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来。可童攸却没有回答的意思,他的视线始终都落在凌杰泛着青白的皮肤和无神浑浊的双眼上。
&esp;&esp;至于凌杰,更是完全没有注意到童攸的存在。
&esp;&esp;他一路笑着得意洋洋,一路从童攸的马车前经过。而身上那股浓烈的香灰味道,也让童攸彻底清楚了方才他想不起来的记忆到底是什么。
&esp;&esp;“回去吧!”童攸下了命令,然后便关上了车帘。
&esp;&esp;他今天过来,本就意图试探。如今事情已经明了,那便大可不必再继续浪费时间。
&esp;&esp;至于凌杰……
&esp;&esp;只能说恶人自有天收。原本对付凌家还要找个借口,却不料他竟自己作死主动送上门来。
&esp;&esp;毕竟是和清水观扯上关系,凌家这次定然再无转圜余地。
&esp;&esp;回到福运楼,童攸立刻给手下暗卫下令。只是这一次,他要他们查的,不再是清水观的底细,而是一种药材,名叫罂粟。
&esp;&esp;罂粟少量可以作为药用,缓解疼痛。虽并不能治根,但贵在见效很快。另外,若是制造成鸦片,还能够让人陷入迷醉的幻觉,上瘾之后,便能凭此控制人心。后世被国家严禁的毒品便是由此发展而来。
&esp;&esp;而之前凌杰难看的脸色,明显就是鸦片服食过多的模样。
&esp;&esp;童攸边琢磨,边将过往各地传上来的讯息调出。他仔细翻找,果不其然,童攸发现,那些所谓药到病除的信徒要么是陈年旧疴,要么就是药石无医。罂粟能够在表面缓解他们的痛楚,他们便对此深信不疑。至于另外的那些,则多是凌杰这种郁郁不得志的年轻人,沉迷于毒品带来的虚假梦境无法自拔。
&esp;&esp;然而,不管是什么样的信徒,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便是——出身高门。
&esp;&esp;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事到如今,这清水观暗中想要筹谋什么,已经是不言而喻。
&esp;&esp;凭德行以驭人,在借神谕聚人心,先是世家高门,在及平民百姓,长此以往,逐步蚕食,恐怕大安半壁江山都会为之所控。等到那时,纵使夺权易君也不过是翻手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