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夏夜里的小飞虫被灯光吸引,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飞了出来,绕着灯在两人的头顶上不停地飞舞。
&ldo;往后不许你和我表姐往来!&rdo;
过了一会儿,她忽然说道。
&ldo;好。&rdo;聂载沉说。
&ldo;舅母再叫你去吃饭,你也不能去。&rdo;
&ldo;好。&rdo;
他又答应了她。
白锦绣继续站着。
她忽然觉得,就是这样和面前的这个人站在这里,什么都不干,站上一夜,也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她有点不想走了。
她悄悄地抬眼看他。
他的视线落在她脚边的地上,一动不动,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ldo;聂载沉,你……&rdo;
她想问他在想什么,忽然听到外面响起一阵咳嗽声,接着,管事那被刻意压低的唤声传了进来。
&ldo;小姐,小姐……&rdo;
聂载沉仿佛如梦初醒,一下抬眼,走到床头柜旁,拿起一只看起来很旧的怀表,看了眼时间,转头说道:&ldo;白小姐,快十点了,再晚,你家人怕要担心。&rdo;
&ldo;小姐,小姐,你在里头吗……你应一声啊……&rdo;
管事的声音像蚊子似的在耳朵边嗡嗡个不停。
白锦绣好后悔,晚上不该带这么多人出来的。只好走到外间,朝着门外生气地应:&ldo;听到了!别叫了!&rdo;
管事的声音消失了。
白锦绣转头,看着跟了出来的聂载沉,咬了咬唇:&ldo;你可不可以送我回家?&rdo;
他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拿过挂在墙上的外套,穿了起来,扣上扣子,说:&ldo;走吧。&rdo;
他打开门,看见白家的一个管事在门外不停地徘徊着,便朝他点了点头。
管事飞快跑了过来,朝他躬身叫了声聂大人,随即转向跟着他出来的白锦绣,陪着笑脸道:&ldo;小姐,不早了,再不回去,我怕少爷少奶奶要担心……&rdo;
白锦绣一声不吭。
&ldo;白小姐这就回了。&rdo;
聂载沉替她应道。
管事刚才一直犯愁,又怕小姐一个人出事,又怕她找聂载沉的麻烦,忍不住过来看个究竟,听到他这么说,看起来两人也是相安无事,这才松了口气。
聂载沉在前头带路,领着白锦绣朝营房大门走去,忽然看见路边站了七八个手操棍棒,看着像是打手的大汉,朝着走过来的白锦绣齐齐叫了声&ldo;小姐&rdo;,不禁停步,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白锦绣心慌不已,急忙跑上去赶人:&ldo;你们快走!都回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