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挑选这五百人,杨猛也费了心思,五十个有家口的作为小队长,其余的四百五十人,则是没家没口的光棍。
自己上下嘴皮一碰,说句话这些人就能变成悍不畏死的钢铁之师,这个显然是不可能的,过上个三五七年,或者十年八年,到有些希望,但现在根本就是没谱的事儿。
一人五根小金鱼,小队长十根,活下来一人二百两,死了五百两的抚恤,这就是杨猛法子。那五十个小队长,也被杨猛聚到了一起。
“除了五百两。你们死了之后,一家两千两。活着的一家一千两。别急着谢恩,老子这些钱是买命用的,买你们的命!
这次约战,打的是我们云南新军的士气,无论死多少人,都不许后退一步!
老子丑话说在前头,你们这五十个,哪个敢后退一步,约战的时候不死,回来也难逃项上一刀,该怎么做自己心里权衡一下。
打败仗不是不可以!但是你们得把命给老子留在战场上!打了败仗,哪个活着退下来,一家老小都没好儿!
这一仗打不好,云南的处境就难了,杨家如果败了,你们自己想想后果吧!”
金钱利诱、家人威胁、杨猛诉苦,三样合在一起,五十多个临时的小队长,眼里多半露出了决绝之色。
“三爷放心!约战不胜,咱们不会活着回来的!”
一个口齿伶俐的,带头跪下喊了这么一嗓子,其他人也接连的跪下,跟着喊了起来。
这一声声呼喊,有声嘶力竭的,有胆战心惊的,还有吐字不清的,这些就算是他们的誓言吧!
“这十天的时间,饭食管够、酒肉管饱,好好操练手底下的崽子们!打不打胜老子不管,但你们要给老子打出云南的桀骜之气,悍不畏死之气!
上去之前,你们爱怎么怂怎么怂,上去之后,哪个敢给老子丢人现眼,自己都琢磨琢磨。老子花了几百万打造新军,你们给老子出来丢人,老子的面皮,得拿人命去补!”
挥退了五十个小队长,秦子祺这毒心秀才,悄没声的来到了杨猛的院子。
“有事儿?”
秦子祺来的目的。杨猛大略的清楚。可这事儿难办……
“三爷。还是我打头吧!不然新军的那些人,不一定有决死之心啊!”
“就你?新军没练过,手底子也不算硬朗,你打头?上去送死吗?这场约战,虽说分量不轻,但也不是太重,不然我就上了,你该做什么还是去做什么吧!”
相对于这次约战。秦子祺的分量更重一些,他是自己平衡云南的一个棋子,一个以后都要泡在血池子里的棋子,上去玩玩也不是不行,但万一有个好歹,这样的人才,自己再到哪里去寻摸呢?
“三爷,子祺虽说文不成、武不就,但决死之心雷打不动,上去了也不一定会死。不上去子祺怕是难以磨砺出一颗嗜血之心啊!”
自己对于三爷的作用,秦子祺清楚。他读过圣贤书,杀过很多人,但上战场却是头一遭,云南的路子,他也能看个大概,这次约战对他来说,也是个机会,明心见智,自己衡量自己的机会。
“何苦来哉!带上吧!别死在乱军之中!”
杨猛也没有多劝,只是解下了自己身上的双层护甲,这件胸甲,百十米的距离,还是能挡住火枪子弹的。
“谢三爷成全!”
秦子祺捡起护甲,如来的时候一样,悄悄的退下了。
五百新军,有了秦子祺坐镇,精气神在十天的时间里,也达到了顶峰。
参战的后几天,杨猛取了一些云烟,悄悄的吩咐秦子祺让五百新军少量吸食,这次约战在杨猛心里的分量,还是极重的,它关系到云南以后与列强的关系,不得不慎重行事。
约战的时间到了,十五家商盟的各位家主,米法的几个大商人,英吉利的几个大商人,还有就是东印度公司驻广州的一些高层,齐聚广州城外的一处海滩。
而杨猛麾下的五百云南新军,也在秦子祺的带领下,整齐的站在了海滩上。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这五百人还有在周围守卫的清国兵,让东印度公司的几个军事顾问,皱起了眉头,这些人绝对是经过严格训练的精锐军队。
而且这些人身后背的海军褐贝丝,也是本国海军退役的武器,这些制式武器,是如何到了清国兵手里的,也是一个疑问。
而且这些清国兵的装备也很不一般,一把卡宾版褐贝丝,一把军刀,一长一短两把刺刀,这些人的装备,不亚于正规的英吉利军人,而他们的武器,也都是制式装备,与以前见过的清国兵,有极大的区别。
一番耳语之后,东印度公司驻广州的商务代表的脸色也变得凝重了,清国新军,这个念头一出现,就怎么也挥不出脑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