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仕成发现,许多事情米利坚人壬雷斯,都是个不错的桥梁,这人应该引介给自己的爱婿,只是这时间却不知赶不赶趟。
“修船的商行?这洋人能在大清开商行吗?”
这个柯拜先,杨猛不想理会,这些事儿等自己请教一下云南的传教士再说,造船可不是一两天的事情,这个行业的技术含量太高,杨猛暂时也不打算涉及。
“怎么不能开?你当大清与各国签订的条约是摆设吗?
说起这个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情,据管事回报,这米资的旗记铁厂,和英资的诺维船厂,最近在寻摸合适的港口,这两家联手莫不是要在大清建造铁壳轮船?”
杨猛的一个问题,没想到勾出了一记惊雷,铁厂!这个杨猛一直念念不忘的玩意,竟然先期在大清出现了。
“旗记铁厂?诺维船厂?大清已然有了铁厂和船厂,还是英米出资的?”
刚刚还说大清总差了那么一步,现在轮到云南了,铁厂和船厂可不是什么好事儿,万一让列强在广州附近发展壮大,自己那所谓的护商团练还有什么用处呢?
在港口对战海上的战舰,只要是有些脑子的人,就不会干这事儿,还有自己对未来海军的设想,如果广州有了铁厂和船厂,一旦获利列强的商人势必蜂拥而至,随之而来就该是军队了。
“是的!不过这两个厂子不大,朝廷的限制也多,旗记铁厂还能勉强应付,诺维船厂这次与旗记合作,这两家就是想谋一条活路。”
“这旗记铁厂的铁从何来?煤炭又来自什么地方?”
铁厂,既然能称之为铁厂,肯定规模不小,可他们的原料来自哪里呢?
“白云有煤、从化有铁,不过这旗记铁厂,用的多是木炭,星斗,你问这个做什么?”
潘仕成也被杨猛急火火的问题,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一个铁厂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吗?爱婿杨猛下的单子他也看过,一些建造铁厂的机器,已经在米利坚制造了,等过些日子云南建起了铁厂,岂是这小小的旗记铁厂能比拟的?
“岳父大人,咱们能否和旗记铁厂还有诺维船厂合作一下呢?”
铁壳火轮、铁壳炮舰,如果改造一下,就是铁甲舰了。再加上合适的火炮。那威力不是风帆战舰能够比拟的。
看来这旗记铁厂和诺维船厂。开在大清也不是坏事,换个思路一想,这或许就是自己的机会。
“怎么不能?我刚刚给你说的伍秉鉴,可是首开先河之人,当年的东印度公司,说句不好听的,也得仰仗伍家的鼻息,东印度公司五六百万的借款。都是出自伍家。
无数的英米商人,也在伍家借过银子,咱们现在去找这两家合作,就是在扶他们一把,拒绝?除非这两家的东主是傻子。”
想起在广州辉煌一时的伍家,潘仕成也是不胜唏嘘,过千万两银子的身家,曾几何时自己也快到了,只是败在了朝廷和荔香园手里,若不是自己这爱婿。荔香园现在已经快走到末路了。
“如此甚好!那咱们就出份大钱,让旗记和诺维。成为咱们的长工,专司研制全铁结构的火轮。缺技术让旗记、诺维出面,缺钱就是咱们的事情。
岳父大人,您能促成此事吗?”
想到了这一点,杨猛的声音也急切了许多,机会啊!天大的机会,英米杨家三方合资,再安插些人手,这诺维船厂,就是杨家海军崛起的基础。
“研制火轮?星斗,这事儿可要慎重啊!要不你再拖一段时间,等等壬雷斯,重炮他都能解决,想必铁壳火轮也不在话下,自己研制耗资靡费,还很难有实在的东西。
林则徐、长庆、潘世荣,包括我在内,都已经试过了,没有洋人工匠,这研制火轮,只是徒费银钱罢了!
如若只是那旗记铁厂一家还好,但加上诺维只怕难以成事啊!英吉利人处处提防大清,只怕他们出工不出力,建了船厂也会徒费银钱,拖累云南啊!”
研制战船、水雷,是潘仕成心中的一块病,自己虽然因此得了朝廷的赏赐,可也因此带着荔香园潘氏走向了末路,爱婿杨猛又要走自己的旧路,潘仕成有些不看好将来的收获。
“无妨!英吉利人也不是一体同心的,这诺维船厂来大清造船,看到的只怕是利益吧!许以厚利,如果这诺维船厂的东主,不打算出力,咱们在联合旗记挤走他们就是了。
米利坚不是也有铁壳船吗?让旗记引进一家船厂,少了他诺维咱们就做不成火轮吗?
建这个船厂,我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培养咱们自己的造船工匠,让他们学西法、学先进的技术,造船业不是做倒手的买卖,靠的就是时间,来积累技术经验。
让十三家那里加紧一些,这段时间多找些铁匠和造船的工匠,许给他们厚利,让这些工匠在船厂学西洋的造船术。我在云南也预备些人才,过些时间也一并派过来。
旗记与诺维的船厂,咱们一定要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