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事不频繁,怎么能怀孕?”师傅说:“就算是把男人折腾死,也要怀上!”
我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我每次都用了安全措施,正常情况下,娇娇根本没法怀孕,怪不得她频频要求,如果不是我坚持不安全就不做,说不定已经铸成大错了!即便是这样,不让娇娇怀孕,可是按照娇娇那频繁的要求,我要是每次都满足,说不定还真能把我给折腾死。
“而且这咒邪性,就是从人结婚以后开始灵验的。咒的就是真夫妻。”师傅说着,突然想起来什么事情似的,说:“对了,得去医院查查,看看娇娇有没有怀孕,真怀孕的话,事儿就大了!你和娇娇你们两个那个的时候,有没有安全措施?”
“有,有。”我连忙说:“爸放心,今天早上起床以后,我和娇娇因为都做了那噩梦,放心不下,就去了医院做检查,没有怀孕。”
“那就好。”师傅的脸色变得好了一些,然后说:“咱们现在就去找那镇物!”
“那镇物到底会藏在什么地方?”我说:“我和娇娇已经把里屋的床还有柜子都翻遍了,枕头、被罩也拆了,就床底下、柜子上也看了,就差地板没揭开了。”
师傅摇摇头,说:“这镇物不是下在里屋的。下在里屋咒不到人。”
我愣了一下:“那要下在什么地方?”
“茅房(厕所)。”师傅阴沉着脸说:“早产死掉的孩子,大多被人丢在茅房里。茅房里,秽气也重!”
师傅说着,从墙角里提起一柄铁锨,便往茅房那边走去。
我的心陡然一沉,又是恶心又是惊恐,也跟着师傅走了过去。
师傅把厕所的灯给打开,昏黄的灯泡在黑夜里闪烁着幽光,就像是垂垂暮年老人浑浊的眼球,茅房里的马桶是坏的,得我们自己盛水冲。
死灵咒的镇物会在哪里?
我看见师傅瞪大了眼睛,目光在地上一寸一寸的挪着,突然间,他动了,铁锨在距离马桶两扎的地方铲了下去,挖了三铁锨,然后一顿,再猛地往下一铲,早将一团物事给挖了出来!
那东西在地上滚了几滚,然后不动了!
我定睛一看,一团暗红色的东西,已经辨别不出那是什么材质做出来的了,两个略大一点的人偶,一男一女紧紧抱着一个小人偶——人皮偶!
黑黄的人皮,里面不知道包裹的是什么东西,做出来一个畸形的婴儿形状,两颗眼珠,似乎是用死鱼眼嵌在里面的,又凸又大又黑!
一股恶臭还带着奇怪的酸味扑鼻而来,冲的我再也无法忍受,我扭头俯身趴在马桶上就吐了起来!
“呕!”
“呕!”
晚上本来就没有吃饭,胃里是空的,可即便如此,我的胃里还是翻江倒海,酸水全都出来了!
“你吐吧,我去拿点油。”师傅说着,走了出去。
等师傅出去以后,我倒是好了一些。我慢慢站直了身子,但是两条腿,却软的像面条一样,我不想再看那死灵咒,却又忍不住去看,看了一眼之后,又想吐了。
这个时候,我形容不出来自己的心里到底是什么感受。
除了恶心、恐怖之外,有愤怒,还有轻松,甚至还有一点点悲哀。
愤怒,是因为竟然真的有人给我和娇娇下了这厌胜,这极其恶毒的厌胜术!
轻松,是因为这厌胜术所用的镇物被我找出来了,而在此之前,大错并没有铸成。
悲哀,是我从来都无法想象,人的心,会如此丑陋,丑陋到令人作呕!究竟是什么样的仇恨,会让人不惜去扒下一个已死婴儿的皮,用来诅咒另外一个还未形成的生命。
我不由得又想起来那天夜里,马乂星毫不犹豫,而且手法熟练的从那大狼狗身上扒下狗皮的情形——现在想想,他绝不会是第一次做那种事情,那驾轻就熟的手法——他究竟昧着良心做了多少坏事?他为什么还不受到惩罚?
可笑而可悲的是,万建魁竟然会欣赏马乂星,会认为马乂星那是勇敢,是不懦弱的表现。
这世道究竟是怎么了?
我又看了一眼那死灵咒,心中暗暗发誓——与马乂星、万建魁势不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