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姚裕的授意,周敳当天下午就给司马睿定了罪。
司马睿一家老少二十六口人,被判斩立决,死后不入宗谱。
天牢中得知这个消息的司马睿傻眼了,抱着周敳的大腿求饶。
对此,周敳也是无能为力,一声叹息:“殿下,我也没有办法,大将·军点明要你的脑袋,我能怎么办?”
“大将·军大将·军,姚裕贼心不死,若假以时日,此贼必定篡位。周大人,我之所以在江东竖起反旗,那也是为了我大晋江山啊。”
周敳又是一声叹息:“殿下,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成王败寇的道理,您难道不知道么?不过殿下你放心就是,周敳虽然无德,但也不会让殿下失了皇家的体面的。来人啊,取白绫来。”
话落下,自有狱卒将白绫取来。
周敳拿着白绫道:“殿下,与其在闹市被处斩丢了体面。莫不如就此自裁。”
司马睿慌了:“不是,周大人,你不能这样,我要见陛下,我要见陛下。”
眼瞅着司马睿嘶吼不断,各种的撒泼打滚,周敳皱了皱眉头,一挥手,下令狱卒向前,将司马睿勒死狱中。
而后,他命人将司马睿家人看押,准备次日行刑。
在这期间,周敳去拜访了王导等人。
这些人与周敳昔日里也算是至交。
毕竟都是世家圈子里的人,平日里那也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如今周敳前来劝降,除了谢鲲谢裒温峤之外,王导和庾家父子对他都没有好脸色。
这不,王导还阴阳怪气的询问周敳:“周大人此来为何?”
周敳挥了挥手,示意跟着自己的狱卒下去,而后对着王导一拱手道:“茂弘兄,大将·军有言在先,若是诸位肯归顺朝廷的话。既往不咎不说,还会为诸位安排要职。不知道,茂弘兄···”
王导哈哈大笑:“周兄,你我认识也这么多年了。我王导岂是那贪生怕死之徒?琅琊王于我有恩。为臣者,自当以死尽忠而已。”
周敳皱了皱眉:“茂弘兄,那琅琊王可是反贼啊。”
“反贼?不还是姚裕一句话的事情。他欺凌天子霸占朝廷。难道就不是反贼了么?如今天子不过是过继来的。并非先皇嫡子。若不是姚裕趁机拥立,荆州岂能出了朝廷?好了,无需多言,可速斩我。”
周敳脸色有些不好看了:“茂弘兄,陛下是先皇钦点的太子,又是太皇太后与大将·军扶上来的。兄怎能说陛下得位不正?”
庾琛勃然变色:“好了周兄,话已至此无需多言。不过有死而已。我们还不怕。与其活着在姚裕手底下苟延残喘。我们宁愿一死。”
王导,庾琛,庾亮三人态度强硬。说什么也不肯归顺,见此情形,周敳也没了主意,只好看向谢鲲谢裒温峤三人。
三人在司马睿手底下并不算是特别重要的,毕竟那司马睿逃跑的时候都没有带上他们三个。
作为后面南下的士族代表,三人对司马睿的感情也没有那么深。
再加上,他们该做的也都做了,能尽忠的地方,也都拼尽全力了。至此,他们不欠司马睿什么的了。
一开始,他们倒是担心过来到了江陵之后,自己会和荆州世家那样遭到清算。
但是在荆州这些日子,谢家兄弟和温峤也从看望自家的那些世家大臣跟前了解了一些情况,知道姚裕虽然不待见世家,但只要世家不搞事,这会儿的姚裕也懒得动刀子。
如此一来,谢家兄弟和温峤可不就是动摇了么。
能活着谁愿意死,更何况,三人还不是司马睿的心腹嫡系。
再加上,人姚裕理由都想好了,归顺的是朝廷,又不是归顺他姚裕,这一来,有什么好担心的?
这般想着,谢家兄弟与温峤彼此对视了一眼后,纷纷表示归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