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感觉再次袭上心头——清白的人被泼了黑墨,使尽浑身解数都无法清洗冤屈,这种无论用什么办法都无法证明自己的无奈、酸涩、痛苦是旁观者永远无法体会的。
而更深一步的痛苦,就是那个曾经永远对她充满信任的人,用那种鄙夷的、轻蔑的眼神看着她。
她想辩解,可是已经无从说起,对方也不想再听了。
明明已经快麻木了的情绪,又出现了一种内脏仿佛搅掉所有空气挤压在一起的感觉,难受得喘不过气来。
她忍着,但今天她已经受过一次恐吓惊吓,以至于情绪有些脆弱的波折。
她静静地看着傅斯里,眼睛不受控制地泛起一圈红,片刻后强忍着睁大眼睛去平衡隐约的水迹,竖起城防失败之后,露出了一些难以躲藏的脆弱和委屈,然后迅速移开了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傅斯里看着她这个样子竟然无法感觉到丝毫的痛快,他赢了,本该感觉到得意、高兴,现在却觉得心口难受得好像被一块千万根针刺过,疼得绞痛。
他该恨她的,看到她失意他就该得意的,他有很多话来反驳她、压制她,可惜只要看着她泛红的眼圈,那些话就全部堵在了胸口连一句也说不出了,洪流般的恨被堵得水泄不通,他甚至产生了一丝难言的慌乱,好像他想要抓住的某些东西正在飞快地流逝着,并且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他独自一个人奋战了这么久,大多时候几乎都是像与谢家对抗那样赌上全部身家性命去拼,甚至在下一次可以赌得更狠赌得更大,输了无非是一败涂地从头再来,他从来都没怕过,他的骄傲让他从身到心不会向任何阻碍低头,可是这个时候竟然慌了,简直像个天大的笑话。
他用力地压下这种让他不适的感觉,可越是用力那些情绪就越是波动,几乎产生了一种足以擢住他心脏的可怕力道。
他心里越是波动,声音就越发冰冷,“如果你还企图以眼泪作为武器去获得你想要的一切,我劝你还是省省。”
席影看着他的背影,闭了闭眼,觉得自己有些可笑,刚才竟然产生了一丝向他解释的冲动,明知道他不会相信的。
解释,其实是给一那些想相信自己的人一些机会相信自己,至于不信的人,再怎么想让他相信也没有必要了。
“彭”的一声巨响,她的眼前忽然一片黑,然后感觉到重重地一股推力,刺耳的响声把她耳膜震得发痛。
她只感觉到自己被熟悉的气息紧紧地搂着,那个人的力气大的快掐进她的皮肉里,她整个人都被他牢牢摁进胸膛里,什么都看不见,手被他紧紧包裹在掌心里,力气大的她发疼,好像他不这么用力她就会消失一样。
她甚至能听见他粗重的呼吸声和杂乱的心跳声,好像好像是在强烈地担心着什么。
周围有很多人慌乱的尖叫和呼喊以及脚步声。
“傅总!你没事吧!”
“傅总,你的手!?”太多声音围了上来,这句声音都有些扭曲,“我帮您处理下吧。”
她被拉开来,脑子一时间有些发蒙。
她刚才站的那个位置掉了一块巨大的已经支离破碎的玻璃,要她一直站那里,估计她已经头破血流地躺120送医了,不死估计也得脱层皮,她心里不由得升起一丝后怕。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