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求王爷不要驱除臣回去,臣愿留在此地,继续为王爷效命。”
拓跋飞不语。
“王爷,求王爷开恩,若是王爷不肯饶恕罪臣,就请王爷赐罪臣一死。”
仲傲霜伸手除去头上的抹额,露出额头恐怖狰狞的伤痕。本来如玉的容颜,因额头的伤痕破坏殆尽,望上去令人为之扼腕叹息。
他重重磕头在地,再度向前跪爬几步来到拓跋飞的脚边:“王爷,罪臣该死,恳请王爷赐罚,罪臣惟愿可以留在王爷的身边,若蒙王爷洪恩,恩准罪臣戴罪立功,将功折罪,臣不胜感激涕零。若是王爷不肯饶恕,就请王爷赐罪臣一死,罪臣并无怨言。”
拓跋飞沉默良久,脚边沉闷的磕头声,在帐篷中久久回荡不息。
殷红的血,从额头渗出,伤口破裂开来,再一次血肉模糊。
“你既然要效忠皇上,本王为何要留你在身边?给你继续可以陷害本王的机会,向皇上邀功请赏吗?”
“王爷,罪臣不敢,罪臣万万不敢。罪臣是受命皇上,此点罪臣从未对王爷有所隐瞒。罪臣恳请王爷让臣留下,罪臣定当尽心竭力为王爷效忠,再不敢有丝毫背叛王爷之处,恳请王爷明鉴。”
仲傲霜满心苦涩,他只有两条路,死,或者让拓跋飞仍然留他在大月支。
他不想去求月婵娟,因为他要留在大月支,得到器重,可以继续做许多有用的事情,若是不能得到拓跋飞的宽宥,他将一事无成。
他匍匐在拓跋飞的脚边,额头伸出,碰触拓跋飞的脚跟,不停重重磕头。
“砰砰……”
鲜血溅落在地面上,把土地染成鲜红。
拓跋飞仍然沉默不语,仲傲霜只有继续磕头,恭候拓跋飞的吩咐。
“想留下?”
“王爷,罪臣愿接受王爷赐罚,求王爷留臣在身边,罪臣生是王爷的臣子,死为王爷的臣下。”
“在你的心中,皇上总是排在第一位,如此之人,本王留你何用?此刻你离开,尚且可以有命回大康,去见皇上求饶,若是你不离开,哼……”
拓跋飞冷哼一声,仲傲霜的身子不由得微微战栗不止。
面对皇上和拓跋飞,同样无尽的威压令他心悸,从内心之中敬畏不已。
“罪臣任凭王爷处罚,死不求去!”
他匍匐于地,静默下来,额头碰触地面,疼痛从额头不断蔓延延伸,寒意在心中越来越重。
拓跋飞没有发怒也没有说话,沉重压抑的气氛,让他抬不起头来。如山一般凝重的压力,让冷汗浸透他的衣衫。
良久,拓跋飞才淡淡问道:“想好了吗?”
“是,臣回来请罪时,就已经想好,任凭王爷处置,罪臣乃是王爷的臣子,对王爷不忠,万死尤轻。”
“来人,把仲傲霜拉下去斩首!”
拓跋飞的语调中满是无情的冷和淡漠,仲傲霜不由得闭上眼睛,早已经想过,会有如此的结果,他只能默默地承受,或者今生今世,他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