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枫伸手抚开延霖捂住自己双眸的手,与之对视“谢谢你”
没有长篇大论,只有简洁的真情流露。
足以直击人心。
延霖走后,江枫很是乖巧的呆在床上,怀里紧抱着布偶小熊,身躯蜷缩成团,雪白的被子笼盖全身,密不透风。
头深埋进布偶熊柔软的毛发中,呼吸声渐重,声音闷闷的“都快放下了……我都快放下了的……”语气愈急。
他不是接受不了顾景泽的隐瞒、欺骗,只是觉得这样太折磨人了。
他分明就可以与之两不相欠的,为什么还要让自己重塑的心再次死灰复燃。
他劝了自己好久的……
好久才准备不抱任何侥幸、希望,回归新生活的。
好久才把自己多年的执念消散的……
如果顾景泽的心在狠一点,哪怕一点,他就可以不用在那么傻乎乎的跟个讨人嫌的舔狗一样往上凑,往上讨好。
他不是舔狗,只是舍不得……
…………
……
半夜,清冷的风吹的树叶哗哗作响,似永不停歇,永远被风的一举一动掌控,躁动不已。
正如蜷缩的江枫,似永远也摆脱不了这个让他魂牵梦绕的死局,哪怕已全然知晓那只可能是自己的幻想,不能成真。
或许对于以往的江枫来说,他可能抱有试试心理,但对于此时更加自卑、敏感的江枫来说,好的开始,是不能当真的,只能是自己的幻觉,只能出现在梦里。
……
江枫眼神凝重,眸底稍许乌黑,看起来很是疲倦。
他不知在公共椅上呆坐了多久,才晃过神,察觉自己的脑袋愈发沉重,仰头,放松警备已久的身躯,拿着烟蒂的右手缓慢垂下,轻搭在椅子上,嘴里吐出一口还未咽下的“困恼”。
“好烦”烦闷出声,四周都围绕着不耐分子,让人不敢去打搅。
特别是江枫紧绷的神情,更是让本就不亲昵的面庞变得更加严峻。
顾景泽在周围跟着延霖的提示,找了许久,都未见到自家老婆一丁点身影,连他常去的几个地方都来来回回走了个遍,却始终未见其影。
江枫听见熟悉而令他刺痛的询问声,依靠在背椅上的头朝着那边看去,透过狭小的视线看了良久,顿时,才缓解的口干舌燥又如潮水般涌了上来,让他窒息不已。
没有上前理会迹象,而是从身旁的烟盒里冉冉抖落一根香烟,动作娴熟,放在嘴边叼着。
像极了烟瘾上头的无治患者。
怕懒得慢点在拿,顺手在自己耳朵上也耷拉着一根,便于随时抽取。
打火之际,抬眸看了周身一眼,确保没人被困扰,才重新点起星星火光。
刚想继续消除心中无处发泄的烦闷,抬起的手腕就被突如其来的力道攥紧,阻止了自己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