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余旸飞快地亲了郑栖一下,由于郑栖转过头,那个吻落在他左脸颊上。
很快,余旸站直了些,好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些。
气氛有点尴尬,门口站着一个身穿松宽T恤的男生,余旸不认识。
“咳咳……”男生不自在地挠头,佯装没察觉到异常:“老杨找你,我跑腿的……”
他退出去,顺手把门关好,郑栖却握住门边,“这就来。”
说着,他回头看向余旸,伸手,示意带他一起出去,余旸太紧张了,手心里全是汗,他怕郑栖觉得不舒服,只好拽住他的袖子,隔着卫衣面料握住他的手腕。
一进入酒吧廊道内,光线彻底暗下来,哄闹声让余旸充满安全感。
郑栖走得不快,时不时转动手腕,指尖往上抬,像是担心余旸的手滑下去。
即使是轻微的转动,余旸感受到郑栖的骨骼,有点胳手,回握间是很紧实的触感,他就这样跟在郑栖身后,他的棒球帽匿在黑暗中,他们要去哪里?余旸不知道,觉得只要跟着郑栖,去哪里都好。
穿过过道,七转八转,他们最后来到二楼偏僻处的卡座。
余旸觉得为首的那个男人很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很快,郑栖跟对方捶拳打招呼,“老杨。”
杨老板看上去三十多岁,浓眉,个子挺高,五官有点沧桑,他打趣道:“今天还能玩儿吗?我们这儿——”说着,他故意嫌弃地看看场内,自我埋汰道:“嗐,我们都是些不务正业的。”
众人哄笑起来,郑栖大方一笑,“不是外人。”
说着,他俯身问余旸想喝点什么,余旸说:“有点饿。”
他晚上喝了酸酸甜甜的酒饮,莫名想吃东西。
杨老板让人递甜点单给余旸:“随便点,最好提提意见。”
这些人性格开朗,自来熟,余旸很快适应了,边吃甜点边听他们聊天,原来郑栖之前在比赛时认识杨朗,二人个性相投,关系很不错。
只是这些年杨朗慢慢退出赛场,老婆也在当地开了家美容院,生活趋近稳定,他才想着经营酒吧。
郑栖说‘挺好’,不自觉看了余旸一眼,眼角带点淡笑。
生活挺无常,最特立独行的郑栖反倒早婚,不过看他们俩这种状态,想必日子不会过得很差。
中途余旸去了趟洗手间,杨朗问到郑栖愿不愿参与酒吧经营,他缺个合伙人。
余旸出来时正巧听见郑栖说:“最近基地训练挺忙,7月份要带人比赛。”
杨朗对于他当教练一事心照不宣,语气很轻:“有事就跟兄弟开口,别害臊——”
郑栖笑了,视线停在酒杯上,缓慢地点头。
火苗骤然亮起,杨朗拢住火光,等抽上烟,他慢条斯理地转了转头,又徐徐吐出眼圈:“你不像我,我们家那小东西,爸爸前、爸爸后,整天粘人,有机会你还是要想做的事。”
“嗯。”
郑栖应声。
“叔叔阿姨怎么样?”
郑栖说:“挺好。”
听着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余旸才感觉郑栖和他们交情不浅,至少不是同学聚会上那帮踩低捧高的人。
那天同学聚会,其实余旸也为郑栖感到难过,但是照现在这个情况看来,郑栖真正的朋友都藏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也是,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都锦上添花,那叫什么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