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事郑栖肯定没讲,以他的性格,多半提都不提,今天做完最亲密的事,郑栖才会想到简单聊到这些事吧。
现在想想,当初贸然结婚的做法还是很冒险,感情不是努力就可以——万一郑栖无论如何都喜欢不了余旸,那该怎么办。
余旸抚摸他的后颈,问:“万一不幸福,你还会跟我结婚吗。”
郑栖让开了一些,看着余旸,一脸宕机表情:“你在说什么啊,你不喜欢一个人,你跟他睡得下去吗,我真是服了你了。”
说着,他收好那些纸条,重新放到抽屉里。
余旸觉得他误会自己了,“不是说用婚姻做交换的意思……”
郑栖不理他,枕着手臂,像模像样地看起电视。
余旸坐在他旁边,离他很近,俯身亲吻他的额头:“我跟你说话呢。”
郑栖抬眸,一双眼黑白分明,神情中颇有几分不退让,声音平静:“我没聋啊。”
电视机发出轻微的声响,余旸想了想,好像有点明白了,忍不住扬起声音,有点懊恼:“那你婚前也没跟我说你对我是什么感觉——”害得他很长一段时间都很拘谨,总担心让郑栖感到不舒服。
郑栖鼻息处透着笑意:“什么感觉?”他换了个电视频道:“感觉就是能结婚,就这样。”
“那你明明婚前就有喜欢我……”余旸忍不住揉他的脸颊,郑栖躺着不动,任由他亲吻自己,“还说什么要不要试试恋爱,没感情会很奇怪……”
郑栖反手按住他的脖颈,加深这个吻,两个人呼吸相抵,他还挺嘴硬的:“还好吧,也没你说的那么明显。”
这世上不是什么东西都能拿来交换。
在余旸的百般询问之下,让他努力回忆学生时代,郑栖才说:“你为什么老不带伞?”
“天气变化很快,有时候就忘记了。”
郑栖不说话,脑海里浮现余旸被大雨困住的模样,他有想过留伞,但余旸身边总会恰好出现其他人,久而久之,他就不想看余旸身边站着谁,觉得很烦,还是看雨什么时候停吧,雨停了余旸就会走。
“就这样吗。”
余旸问。
“就这样。”
学生时代没能在一起有很多原因,比如当时有很多朋友,没机会近距离接触彼此;就算恰好留意到,对方身边已有其他人,错位,搁置,又远远地眺望。
毕业后,家里出现一些变故,更没心思谈感情。
如果不是余旸还在继续喜欢他、余妈出面解决一堆问题,他们不可能结婚,要错位一辈子。
余旸有点失落:“我经常观察你呢,我知道你很多事。”
郑栖笑了一下,心里有点得意。
事实上他很依赖余旸这种喜欢,这种感情很充沛,涉及方方面面,肯定要比他耐心。
他不知道他算不算坏,他特别享受余旸这种看似含蓄实则浓烈的爱,光是想想被余旸捧在手心里,他就觉得自己特别拽,够吹几辈子的了。
其实他知道余旸有点喜欢他,他不聋不瞎。
所以每次看见余旸跟别人谈恋爱,他其实挺生气的——虽然他也没什么资格生气。
不是说很喜欢吗,也没有很喜欢吧,允许别人牵他的手,还跟别人一起看电影,吃爆米花。
郑栖当时任性地想,既然是这样,那没什么好说的了,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