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郑栖下班时间不固定,时早时晚。
余旸拿出两张票,目光欣喜,像是要隆重介绍:“当当当——”
郑栖瞟了一眼,眉梢带笑,人却往后稍微退了一点,语气骄矜:“什么?”
“寻找萤火虫哦!”余旸凑到他面前,将两张票挡在呼吸前,露出一双明亮带笑的眼睛:“去吗。”
“不去——”两人近乎异口同声,这回郑栖终于忍不住笑了。
余旸说:“萤火虫寿命很短,郑栖,我们去看吧。”
郑栖借着路灯认真看门票,观看地在郊外,那里向来以萤火虫奇观出名,夏季限制游客数量,还需要提前预约,通常一票难求,余旸真是有心了。
见他收下票,余旸松了一口气,心里悄悄地得意起来。
这时候有人出来晾晒衣物,余旸才注意到近期单身宿舍住了不少人,还能听见轻微的人群笑声,好像在玩扑克牌。
他们在楼下站着,即使没说什么,气氛也别好,余旸就悄悄问:“真不回家啊?”
郑栖说:“明天得五点起床。”
“是户外障碍赛吗?”
郑栖‘嗯’了一声,轻按手表,“快十点了,我送你回去。”
“那你呢?”
“我再打车回来,”郑栖查看导航路线,“太早我起不来。”
余旸抱住他,下巴搁在他肩头,很心疼:“我自己回去,你早点休息吧。”
郑栖不同意:“车钥匙呢?”
余旸拽住他的T恤,郑栖被迫靠近了点,撞上余旸的呼吸,心跳不自觉加快。
每当离他很近,余旸总是忍不住想跟他接吻,但这一次只是很轻、很浅地碰了碰他的嘴唇,“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抱住余旸的手臂渐渐收拢,郑栖摸了摸余旸的后脑勺。
“我明天也要上班,从这里出发太远。”
余旸认真地说。
在余旸的再三坚持下,郑栖终于同意了。
车子停在入口处,俩人又饶了一圈,郑栖看着余旸上车,“到家给我发个消息,群里。”
这样爸妈也能放心,偶尔知道他们俩在做什么。
原来他有事不方便回家休息是真,不是找借口回避问题;不放心家人晚归要求发消息是真,不只是在长辈面前做做样子;不开心是真,难哄、记仇也是真。
余旸独自行驶在公路上,路面空旷,一路畅行无阻,他却不觉得孤单,反倒异常踏实——郑栖纯粹又倔强。
心里涌起清浅的骄傲,为自己能拥有这样的爱人。
最近他们俩都比较忙,有时郑栖到家很晚,他是真的欠觉,洗漱完趴床上就睡着了。
周五那天余旸下班有点晚,还好部门开会没延长太久。
褚薇送票时就跟余旸说过:“既然是约会,不必特意一起去,地址就在门票上。”
也是,夫夫之间要保留神秘。
这么想着,正式出发前,余旸特意拾到了一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