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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6章　不自由毋宁死

小心上了一年学后，初中的知识已经学完了，于是就辍学在家专心修炼。这一年的学习让他对人体的了解更深入，修炼起来进步神速，小心十五岁时完成了对血液循环和呼吸系统的修炼。完成了这两大主要系统的修炼后，就能使修炼各个小系统，其中包括消化系统、淋巴系统、内分泌系统、肌肉系统、骨胳系统、神经系统和感官系统，当然还有生殖系统，但小心觉得这个现在炼太早了点。有了强壮的血液循环系统，各个小系统修炼起来基本上不费什么劲。

小心十五岁的那年是公元2101年，这一年小心只剩下控制细胞没有修炼，因为人体中的细胞数以亿兆计，小心确实是无从下手了。这一年马良尚似乎很烦躁，小心平时都不大乐意看他那张阴郁苍老的脸。

过了中秋之后，马良尚将小心带入地道中的另一个小密室，里面堆满了食物和水，想来这是一个避难所。马良尚拿出一个拳头大小的金属交给小心，然后对他说：“我希望你明天带着它和我的小女儿离开这里，以后再也不要回来。”

小心很是不解：“为什么要离开这里，你不说清楚我是不会走的。”

马良尚叹了口气说道：“我就知道你会这样问，娃儿你跟我学艺快三年了，其实我一直没有把马家的真正的秘术传给你，不是我不想，而是我不敢啊。娃儿，你知道这圆球是什么吗？”小心看了看这黑乎乎的圆球，它表面除了有八条浮雕的龙外，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于是小心摇了摇头。

马良尚道：“这个圆球叫‘玄珠’，是黄帝的遗物。在《庄子。天地》里有它最早的记录：黄帝游乎赤水之北，登乎昆仑之丘，而南望还归，谴其玄珠。使知索之而不得，使离朱索之而不得，使契诟索之而不得，使象罔索，象罔得之。这句话的大意是：黄帝在赤水北游玩，登昆仑丘，向南眺望后返归途中，遗失了他的玄珠。于是派非常聪明的知去找，找不到；派明察秋毫的离朱去找，找不到；派善于分辨的契诟去找，找不到，派遇事恍惚的象罔去找，找到了。从这句中可以看出有三点说明玄珠很重要：一，黄帝出去游玩都带着玄珠，而它看起来不像装饰物；二，黄帝随身携带的东西肯定是不会丢的，说明有人偷玄珠，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东西那他们就不会冒这么大的险去偷黄帝身上的东西；三，玄珠不见后黄帝不断地派人去找，而且派去的大都是有能力有才干的近臣。说明黄帝很重视玄珠。而玄珠为何如此重要呢？我们的祖上马明生找到了答案：玄珠里面有可以让人永生的能量。”

小心也是相信永生的，因为他所修炼的“心”其实就是用能量不断改造人体，如果人能够控制人体中的每一个细胞，并用能量修复和强化它们，那细胞就不会产生分裂和死亡，那样人体就不会因老化而死亡。小心把自己对永生的理解告诉了马良尚，马良尚听后觉得小心很不可思议，小小年纪就能理解到了人体永生的真意。

马良尚接着道：“人体永生的真意正如你刚才所说，但是人体永生并不是永生的最高境界。人体永生的最高境界是将人体全部能量化从而脱离肉身形状，因为肉身是很脆弱的，需要不断修复，而能量化后才能算是真正的永生。”

小心不想把问题扯远，他问道：“长生与我离开有什么关系？”

马良尚悲凉地说：“那就从一千九百八十年前说起，我们的祖上马明生收了个叫阴长生的徒弟，他在得知马家的玄珠后就绑架了马家的所有人来逼马明生交出玄珠。马明生为了家人的安全只能就范，阴长生得到玄珠后马上就吸收了里面的能量将身体能量化了，所以现在的人还盛传其白日飞升。阴长生飞升后，玄珠又回到马家手中，马家人知道自己手里这个东西是个祸害，于是就将其藏了起来。不料十多年后朝廷里有一个叫王方平的人不知是如何得知玄珠的事情，于是也用阴长生的方法逼马家交出玄珠，后来他躲到平都山上的五云洞中吸收玄珠里的能量也飞升了，玄珠也随着他一起消失了。”

小心问道：“那玄珠为什么又回到马家人手上了呢？”

马良尚道：“这玄珠是马家的祸根，它祸害了马家快两千年了。玄珠消失后，马家上下都舒了口气，认为马家将要回复安宁的生活。可不想到四十多年后，阴长生回来了。因为阴长生没有修炼过人体长生，他不懂得吸收和转化能量，这六十年间他的能量消失了大半不得不回复肉身状态。阴长生在飞升后逐渐控制了朝廷，他的曾孙女还当了东汉和帝的皇后。阴长生将马家上下全部抓了起来逼问修炼人体长生的方法，马家族长知道：不说还可苟活，说了后必遭灭门，于是誓死不说。阴长生发了狠说：‘你一天不说我就抓你的一个族人出来剁碎了喂狗。’马家族长无奈只好先将玄珠的下落告诉了阴长生，并说明如果没有玄珠是无法修炼的。没多久阴长生就找回了玄珠，只是里面已经没有能量了，应该是让王方平给吸收光了。马家族长没想到阴长生真的能拿回玄珠，族长无奈只好以死相胁，因为修炼的方法只有他知道，他对阴长生说：‘你敢杀死我一个族人，我就自杀，你永远也别想得到修炼的方法。’两人开始陷入僵持状态，最后双方都做了让步：阴长生保证不杀马家一人，并要将王方平杀死，因为马家不想再被他劫持；马家为玄珠补充能量，每六十年阴长生就会回来吸收玄珠的能量，这六十年内马家人必须为玄珠补满能量。达成协议后，阴长生就释放了一半人质，然后对族长说如果马家每毁约一次，他就会杀一半人质，而且每六十年更换一次人质，马家必须相同数量的人来赎回原来的人质。马家没有办法只好再次妥协，然后在这一千九百多年历史中，阴长生一共来了32次，明年是他第33次回来。”

小心不知道马家居然活得如此悲惨，但这跟小心的离开还是没有直接的关系，难道是玄珠的能量没有补充满？马良尚接着说：“经过了这几次被劫持，马家上下在这种囚徒生活下充满了绝望，基本上没有人愿意再要孩子，不自由毋宁死啊，马家就这样式微了。传到现在全族上下不过三人而已：我、我女儿和一个做人质的弟弟，我和我弟弟都老了，没有多少年活头了。阴长生这次回来一定会逼我说出修炼方法，因为他知道马家就要绝种了，这次之后再也没有人给他补充能量了。我这次肯定是没有活路了，但是我不想见到我女儿落得同我一样的下场，所以我希望你带着她远走高飞。”

小心对马良尚说：“那你为什么不走？”

“我不能走，我答应过我弟弟要死就死在一起，即便是死也不要让那个恶魔得逞，即使是死也要保留马家最后的尊严。”马良尚决绝地说。

小心知道自己无力改变马家最后的下场，马家人屈辱地延续了两千年，是该寿终正寝了，不自由毋宁死啊。接下来，马良尚给小心说了些玄珠的使用、人体长生的修炼以及长生门的事情。他特别提醒小心要留意长生门，因为它是阴长生创立的用于控制世俗势力的一个组织，它几乎渗透到了华夏联邦的每一个权力部门。所以，为了安全，小心必须离开华夏联邦。

人体长生的修炼方法不用说马良尚说他也已经知道了，就是炼“心”中的控制人体细胞，只是这种修炼在小心的多次尝试失败后证明这是无法完成的。其实马家人的修为比小心低很多，马良尚只是处在修炼经脉系统过程中。因为他修炼的目的只是为玄珠积累能量，所以他一直都没有深入修炼过。

小心没有从马良尚那里得到多少有用的经验，他有些失望。他按照马良尚所说的方法打开了玄珠，里面的能量在小心看来并不十分强大，唯一让小心感兴趣的是这些能量有规则地组成一条条长短不一的类似DNA双螺旋的白色模型，这些模型排列组合成数以亿计的类似象形文字的符号，这些符号又依次排列形成一个类似DNA的分子模型的庞大模型。

“这是什么？”小心问马良尚，马良尚无奈地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小心想发想就把这些能量导入体内，这些能量在小心体内转了几圈，没有什么影响。马良尚见小心吸收光玄珠的能量后非常惊讶，因为他自己最多只能吸收十分之一，如果勉强吸收更多就会能量化。马良尚可在还没有修炼到人体长生，他可不敢尝试能量化。因为能量化后人体能量会快速流失，这十分这一的能量支撑不了多久就会消失光，到时他就会魂飞魄散，这种自杀式的窝囊死法是他不能接受的。小心吸收完能量后居然没有能量化，这也让马良尚大跌眼镜。

小心就把能量又导回玄珠中，看来玄珠也没有五色石厉害。小心拿出五色石问马良尚：“你知道这是什么吗？”马良尚摇了摇头。小心将玄珠中的能量全部导入体内，然后将五色石里的能量导入玄珠中。依旧还是出现那个巨大模型，只是它不再是白色的，而是变成七彩的。小心还是没有弄明白，于是就导出能量后把它原有的能量导回去了。小心耸了耸肩膀，看来拿走这个玄珠除了能让自己被迫四处逃亡外，可以说是毫无用处。小心转念一想：既然带着马小妹后也是要四处逃亡的，那再带上它也无所谓。怎么说这也是老祖宗留下的东西，不能让坏人用它来继续作恶。

马良尚见过了小心的实力，很放心地就将他一岁多的女儿交给了小心。小心对马良尚说：“我一定尽力保护好马小妹，不知道以后我要不要告诉她马家的事。”

马良尚摇了摇头：“我不希望她以后活在仇恨当中，那是一种很不幸的生活。她还是跟你姓吧，我相信有你这个哥哥她一定会过得很快乐。”

“好吧，你给她取个名字吧。”

“就叫阳明灵吧，以后她就拜托你了。我也没有什么好东西可以送给你，金钱对你来说是种累赘，我只好从朋友那里找来一些古籍，希望你能收下。”

小心看了看这些书，都是一些武学典籍，于是就收下了。

“对了，我这里藏有一本无字书，说不定对你有用。”马良尚说完从密室里拿来一个玉匣子，时间面放着一本类似奏折的黄色镶金的书籍。马良尚说：“这是祖上马明生所传下来的，我们马家一直相传它时面记载着人体修炼的秘诀，但是马家上下除了马明生外没有人能看到什么，而马明生对它的真实内容也是从不提及，所以我也不能确定里面记载着什么。”小心接过来后也不急着翻“看”，既然马明生都没对他的族人说，那说明里面的内容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第二天一大早，小心就带着小灵（阳明灵）从密道中离开了马家。至于马良尚如何向他婆娘解释他们女儿失踪一事和马良尚如何面对阴长生的刁难，小心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小心不认为马良尚地死是坏事，相反，对马良尚而言，死亡才是最好的解脱。

小心背着小灵走在一条乡间小路上，由于全全球气候变冷，九月就开始吹起刺骨的北风。又冷又饿的小灵不停地哭喊着，小心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束手无策。让小心保护好小灵不难，但是要他照顾好她，那小心是真的毫无办法了。小灵哭喊了好一会后，估计是累了，她就睡着了。小心将小灵从背上放下来抱在怀里，他看见小灵那冻得通红的小手小脚和小脸蛋，心里暗暗自责。他赶紧将身上的衣服脱下两件包住小灵，小灵这时可能是觉得舒服了，嘴巴动了动，看来是睡得更香甜。看着小灵现在的样子，小心不禁想到自己被无根道长救时可能也是这副模样吧，既然咱俩都是无家可归了，那咱俩就相依为命吧。

小心知道小灵要不了多久就会被饿醒，于是，他抱着小灵就跑了起来。跑了没多久，就见路边有座小茅屋，小心上前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位清瘦的老太太，见小心衣着单薄赶紧把人拉进屋里。屋里烧着个火盘，地确比外面暖和。小心谢过老太太后和她攀谈了起来，老太太也是在十五年前的那场海啸中失去了所有的亲人，现在一个人孤苦地生活。

说了一会后，小灵就醒了。她又是大哭，想来是饿坏了。小心一脸尴尬地对老太太说：“奶奶，您有吃的吗？我妹妹饿了。”老太太是过来人了，对照顾孩子是很有经验。她从小心手里接过小灵后拍拍哄哄，小灵就不哭了，她示意小心到厨房里去拿吃的。

小心到了厨房一看，眼泪差点就下来：锅里只有些黄糊糊的玉米粥，盛上来不足一碗；桌子上有些咸菜，里面没半点油花。小心自己从不计较吃喝，但是想到老太太总是吃这个，而现在小灵也要吃为个，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有得吃总比让小灵挨饿强，小心还是把玉米粥盛了出来。老太太接过玉米粥，用勺子勺了一小勺放到嘴里含了一会才喂到小灵嘴里。还别说，小灵吃还真香。小心看了看屋里的柴堆，然后对老太太说：“奶奶，麻烦你先帮忙照看一会儿我妹妹，我出去找些柴火和吃的。”老太太对小心点了点头。

人类数量经过天灾和战乱后减少了许多，留给动植物的空间就大了很多，动植物快速生长繁衍起来。小心在外面转了一圈就背回一大把柴火，手上还提了两只活兔子。小心是戒杀生的，所以他把这两只活兔子交给老太太说：“奶奶，你拿去杀了吧，我和我妹妹是不杀生不吃肉的。”

老太太看了看这两只兔子，说：“那我也不杀，我把它们圈养起来，养肥以后拿出去换粮食。”

小心心道：还没等到这兔子养肥，指不定您就已经饿死了。小心问老太太：“这附近有没有市集？”

老太太向南指了指说：“这方向两公里外有个小镇。”

小心对老太太说：“奶奶，麻烦你再帮忙照看一会儿我妹妹，我到镇上去买些粮食。”

老太太对小心又点了点头，小心有钱买东西吗？当然是没有了，他长这么大手里就拿过两次钱，而且还只是用来做赌资的一块钱。他离开小茅屋拔腿就向小镇飞奔，顺道还捉了只兔子。到了小镇后，他找到了一个黄毛混混，对他说：“想发财吗？”混混正穷极无聊，“发财”两字把他深深吸引住了，他马上点头。小心对他道：“你先把这兔子卖掉，卖多少钱随你，我只要十块钱，卖完后你带我到这镇上的赌场，我们去发大财。”黄毛的办事能力还是可以的，他一边给小心带路，一边找了个人把兔子卖了，然后把卖得的二十块钱递给小心。小心只取了十块钱，然后对黄毛说：“如果你信任我，呆会你跟我一起下注，我保你能发笔小财。”

很快黄毛就把小心带到了赌场，小心还是走到赌大小的赌桌前。他把十块钱压在了“小”上，黄毛也跟着下了十块钱，反正这钱基本上算是捡的，输赢无所谓。这个赌桌就连续开了十次“小”，小心的十块钱很快就变成了一万来块。小心拍了拍意犹未尽的黄毛说：“我们走吧。”

小心带着黄毛出了赌场，说道：“我要去买点米，你给我带路吧。”黄毛刚刚赢了一万来块，知道跟着小心有肉吃，所以很乐意给小心当小弟。黄毛很快就把小心带到了一家米店，小心问黄毛：“一百斤米你提得动吗？”黄毛点了点头，于是小心就对店老板说：“给我三百斤大米。”黄毛这家伙挺机灵的，还没等小心付钱，他就抢前先付了。小心一手提了一袋米，然后对黄毛说：“你提那袋。”黄毛见小心没拿自己当外人，说明他已经拿自己当小弟了，心里暗暗高兴，赶紧抱着米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