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嗣见她脸色惨白,啧了一声。
他说:“话说回来,你也见过上次的人头,我这人耐性只有一次,若你下次还想杀我却没有杀成,我就把你的头砍下来送给你母亲当生辰礼。”
阮明姝毫不怀疑他做得出这种事情,她摇头:“我…我…我们是夫妻,我不杀你,你别害我。”
“好。”
沈嗣摸了摸她的头发,“用膳吧,吃饱去书房练字读书。”
阮明姝魂不附体,被他攥着手牵了出去。
她今早又乖了很多,吃了一碗鸡肉山药粥。
沈嗣感觉初见成效,至少她今天没有再浪费粮食。
阮明姝迈入他的书房时,脚尖绷紧,头皮发麻,她想到以后天天都要过这种日子就想哭。处处被人管,都嫁人了还要练字抄书,做不完功课还要被他打掌心。
她只能苦中求乐,安慰自己至少不用陪他睡觉。
他不行的。
这个秘密是阮明姝刚才想明白的。
她被人下药昏迷那天,意识虽然迷迷糊糊,但是也感觉得到掐着她腰的那个男人,急不可待。
昨天晚上,这个老色鬼那么老实,今早还掩耳盗铃割破手指在帕子上染血,不就是怕别人知道他昨晚不行吗?
新婚第一天,阮明姝就被他关在书房里抄了半天的书,她手指头都抄肿了。每当这个时候,她就怀念起张玠,虽然张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熏心喜欢掐她的脸,但在她面前很听话的。
毫无怨言帮她抄书。
只要她给他一个小香囊。
阮明姝那个时候骗他是她自己绣的香囊,其实是她花了几十文铜钱在街边买来的。
张玠真好骗,不像沈嗣。
阮明姝趴在桌上牙齿咬着笔头,认真思考能不能把桌上这堆书抱去给张玠,让他帮她提前抄好,她日后拿来应付府里这个死变态。
阮明姝趴着睡了个回笼觉,她刚睡醒就闹着去后院见沈嗣养在府里的姬妾。
魏广拦在门外。
阮明姝蛮横推开他,在他往前走一步之时,抬起下巴道:“你还敢拦我,等沈嗣回来我就说你要非礼我!”
魏广牙痒,隐忍道:“殿下不会信。”
阮明姝轻笑:“我长得这么漂亮,你对我起了歹心,他有什么不会信的?”
魏广是怕这位大小姐去为难后院仅剩的几位姑娘。
那些都是苦命人,经不起她的折腾。
阮明姝大驾光临,她们战战兢兢。
她们大多是被强取豪夺关在这里多年,献王之前腿疾还伤了命根子,那处不能用,就抓了很多貌美女子,以折磨她们取乐。
半年前,献王忽然要放了她们。
有些人选择拿了银钱回了家。
她们早已无家可归,小心翼翼求这位殿下多给些时日,等寻到家人再拿钱离开。
她们也不知道新进门的小王妃脾性如何,会不会将她们全都轰出去。
一个个提心吊胆,怕分文都没有就被扫地出门。
阮明姝看见她们四肢健全就放下了心,若是见她们被沈嗣折磨的不成人样,她心里也难受。
不过她也不可能对小妾有特别好的脸色。
阮明姝端出大小姐的高贵气度,“有人欺负你们就来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