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她不敢去看他脸上的表情,将视线垂得很低。
他微怔,没想到她会说“对不起”三个字,心里的痛意更甚。
她的“对不起”是为着哪件事情?他受伤?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还是一直不停地推开他?而她又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明明她才是最受伤害的那一个,如今却来跟他说对不起,他的心如何能不痛?
如果那天他没有失约,如今的一切痛苦便不会存在,他和她之间亦不会无端蹉跎九年时光,更不会生出这么多的顾忌。
低头看着她微微翘起的睫毛,他叹息,“不行,不可原谅。”
顿了顿,他看着她已经变了神色的小脸,补充说,“你不可原谅,我也不可原谅。”
她听得懵懵懂懂,刚想把头抬起来他却将她打横抱起往床边走,错愕之际已经被他压进床铺里。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双手紧紧圈在她的腰上,声音透着些许无力感,“在我们找到理由饶恕自己和对方之前,先暂时就这样,我很累。”
她凝神想了想,终于弄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点点头,伸出双手回抱他。
只是,某个刚刚才说自己很累的人,此刻手上动作却开始不规矩了,探进她的衣服里到处点火。
“你干什么?”她伸手去推他,大上午的,外面阳光正好,她可不想把美好时光都浪费在床榻之上。
“你说呢?”他唇角洋溢着欢欣的笑意,手掌在她胸前的柔软之地轻捏一下,然后凑到她耳朵边轻咬。
呃……
她想说“你起开”可不可以啊?
答案当然是不可以,某人在她开口说话之前覆上来将她的拒绝堵了回去。
两人都穿着宽松的居家服,倒是给他行了方便,三两下便把彼此身上所有的遮蔽物除去,然后分开她的腿强硬地将自己埋了进去。
她先还本着“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的精神和他闹,但没几分钟便被他点燃的烈火焚尽了所有的意识,终是跟着他的律。动起伏着喘吟起来。
他的动作有些急燥,起初还能勉强控制好力道和节奏,到了后来却着魔般似是要把她的四肢拆散揉碎。听着她在身下断断续续地哀求,明明怜惜得要死但偏偏收不住自己,只能由着原始欲念的驱使一下一下撞进她的最深处,猛烈而又持久。
她从未见他如此疯狂过,昨晚虽也激烈热情,但好歹还顾忌着她的感受,现在被他这样粗鲁的对待,只觉得全身骨头咯咯作响,本就敏感的神经被刺激得越发脆弱,犹如置身于火热地狱中的天堂,欢愉里伴随着极致的疼痛,折磨得人快要走火入魔。
天上地下不知道来去了多少次,在她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住昏死过去的前一刻,他终于激颤着再次爆发开来,总算是痛快淋漓。
接下来,房间里便只剩下激烈的喘息之声,有他的,亦有她的,纠缠在一起高低起伏、难分彼此。
待到一切归于平静,他把她裹进怀里,无比愧疚地道歉,“对不起,我控制不住,弄疼你了。”
她早已经筋疲力竭,意识将归未归,听见他在耳边念叨什么,习惯性点了点头,终是闭起眼睛沉沉睡了过去。
看着她柔白细嫩的肌肤上那些被他揉出来的淡粉色痕迹,他心里追悔莫及,但那个时候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她的刻意回避让他心烦意乱,她还是不愿意正视他的感情,还是不愿意把心里那扇门完全打开,她并不是不懂,是不想懂、不愿懂。
听着她在身下带着哭腔地哀求,他心里瞬间被点燃了一把火,又想到横亘在两人之间的人和事,一颗心更加烦乱,那些抹不去的伤疤让他整个人变得狂躁不安,似乎只有通过这种类似发泄的方式才能感受到她的存在。
吻了吻怀里人的额头,他放她躺回被子里,穿好衣服下床,又替她拢了拢被子,这才转身走到阳台上掏出烟点上。
第一支烟抽完他还是觉得烦闷,又燃上第二支,抽到一半床头柜上的手机开始震动,这次是他的。
床上的人低吟着翻身用被子将整颗脑袋全部捂住,他赶忙走过去拿了电话折回阳台,顺道将卧房和阳台之间的玻璃门拉上。
“七夕,什么事?”说话间,他将手里的烟熄灭丢进垃圾桶。
那边传来芮七夕的笑声,“我以为你不会有时间理我了。”
他笑了笑,“怎么会?”声音轻快愉悦,一扫之前的阴郁。
芮七夕颇为玩味地开口打趣,“我在机场,马上就登机了,想着好歹和你未婚夫妻一场,还是报告一下的好。”
他浅弯唇弧笑一下,“飞哪儿?”
芮七夕略带无奈地叹息,“回家,最近整个人都懒散了,总是提不起精神,就想吃莲姨做的酒酿丸子。”
“我明天上午的飞机,一起回去?”
“得了吧,和你们一起走,我不得妒忌死啊!”
他浅勾一下嘴角,没再接话,芮七夕也是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