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套口袋里手机铃声又响,取出一看,还是甄小陆,索性直接按了静音。
很快到了总裁室,甄小陆早就望眼欲穿,看到季节她攸地跳出座位,掩着嘴可怜巴巴地控诉,“节姐姐,你终于来了。”
心不在焉地扯扯嘴唇,季节指指门边示意甄小陆下班,小姑娘立马精神大振,隔空送上香吻两枚,又给了一个大大的熊抱,而后迅即转身往外冲,五秒不到就跑得没了踪影。
偌大的空间里安静无声,季节扭头看向内间的门,半开着,她开始给自己做心理建树,约莫三分钟后才走上去举手敲门。
没有回应,她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提步直接走进去。
纪司念正在签她带来的那些文件,听到声响头也不抬继续奋笔疾书,神情是一贯的专注认真。
“你找我什么事?”她轻声问。
他依然全副身心投入工作当中,只在某个空当开口,“你先坐会儿,待下跟我去个地方。”
她站在原地不动,视线落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浑身上下都觉得累,再没有精力同他一样装作若无其事。
觉察到她还在,他仰首,“怎么了?”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我看了上午记者会的报道。”
幽深的瞳眸低垂片刻复又抬起,他将签字的钢笔放下,面无表情地看她,“所以呢?”
“我打算回学校当助教。”这句话她在心里酝酿了很长时间,此刻说出来几乎花光所有的力气。
他无声地笑了笑,双手十指交握置于身前的桌面,声音平和无波,“然后跟我桥归桥路归路,老死不相往来?”
她咬着下唇无言以对,低垂眼帘不敢再看他。
沉默间,发出椅子摩擦地面的声音,随后是脚步声,恍神的时间前方已被阴影笼罩,她心口一紧,不自觉往后挪了两步。
“你确定你是真的看了上午的报道?”头顶传来沉冷的问句,紧跟着下巴处多出一只手,她被迫抬起头与他对视。
张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可他一定要答案,“回答我。”
深幽眼眸里的严肃让她越发不安,想扭转视线却不被允许。
“为什么不说话?”他跨进一步让两人的距离缩到最短,话语冰凉得没有半丝温度,“还是你觉得我纪司念的选择根本就不值一提?又或者季大小姐你就是热衷于这种欲擒故纵的感情游戏?动不动就拿辞职威胁人,看到我被耍得团团转你很开心是不是?!”
她全身发颤,眼里雾气集聚,在他咄咄逼人的气势下连呼吸都觉得困难。下巴被捏得生生发疼,但更疼的是心。她那么爱她,爱到礼义廉耻通通抛弃,爱到父亲和哥哥都不要了,爱到全世界就只剩下他了,他却说她是在玩感情游戏!
拼尽全力推开他,她捂着胸口连连退后,直到抵上冷硬的墙壁才不得不停下。眨眨眼,两行热泪顺流淌下,她抬手胡乱抹了把,睁大眼睛与几米之外的男人对视。
爱一个人有多苦只有自己清楚,这么多年了,她的伤口早已经溃烂,不在乎他再撒上一把盐,无非就是痛上加痛,早就习惯了。
看着他一步步走近,她虚弱地抿出点笑意,“司念,好聚好散吧。”
他薄唇抿成一条线,目不转睛凝视她,良久才答,“不。”
“你还想怎么样?”他已经将她打入了十八层地狱,还有哪里不满意?
他哼声笑,解她外套扣子,“我想这样。”
她心慌神乱,想去抓他的手,还未碰到已被反捉住背到身后,紧跟着衬衣被扯开,他微凉的手掌探进去,漫不经心道,“想这样——”
她动弹不得只能怨恨地瞪他,他亦回看她,衣服里的那只手缓慢下移,到了某个点轻轻一挑,贴身西裤松开,他手掌继续向下到达女性最私秘的地方,隔着薄薄的蕾丝轻揉慢捻,“还想这样——”
他竟然用这种事情来羞辱她!
内心激荡起波涛汹涌的恨意,她哽咽着大吼,“你混蛋……”